第20章

楚棄欣賞著顧念臉上的驚惶無措，慢條斯理的同她說道，“顧姑娘何必如此著急否認，你聽我細細詳說，就知道我真沒冤枉你。我同東宮的緣分可是皇上一手促成的，這是滿朝皆知的事實，可你呢？明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可還是不止一次的在底下仇視我；試問，我一個後宅女子哪有這麼大的本事，來毀你的姻緣？說到底，我不過是你口中的筏子，你真正不滿的那個人是皇上。況且，我也替你想過了，如果你真的這麼喜歡太子，我倒是可以替你去皇上麵前說項一二，或許皇上看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願意給你一個成全呢？！怎麼樣，顧姑娘可要我幫忙？”

“不！不！不許你去找皇上，更不準你在皇上麵前亂說。”

顧念嚇的肝膽欲裂，生怕楚棄跑到皇上麵前胡言亂語，“你汙蔑我，楚婉，你這是在置我於死地！”

看著需要人扶著才能站穩的顧念，楚棄咯咯咯的笑出了聲，“死地？我隻是道出了你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你就已經這般承受不住，試問當年，剛滿十一歲的我被你推下亭子的時候，我的心境又是多麼恐懼，那時的我才是差點被你置於死地吧！”

顧念聽著楚棄說出來的這番話，嚇的猛地一縮，整個人都有些神經兮兮的抽搐。

看著這樣的顧念，楚棄對她不會有絲毫的憐憫，因為她心知肚明，眼前這個穿著靚麗，打扮精致的小姑娘內心深處有多陰毒；年紀小小就敢動手傷人，她這不是勇敢，而是自私的踐踏他人的生命。

她不敢想，當年若不是她命大，隻怕此時她不是瘸了，就是已經身死。

麵對這個曾經差點殺了自己的凶手，楚棄用很客氣的音調同她道，“顧姑娘，咱們相識一場，我真的很樂意幫這個忙；你回家後好好想想，想清楚以後怎樣同我交往，若你還認為我礙了你的眼，我可以當一個善良的人，將你的心思盡數告知給皇上，順便再給皇上講一講兩年前，發生在自悟亭裏的事。”

顧念的臉色已經白的嚇人，冷汗更是布滿了正片腦門。

終於，在對上楚棄那雙幽沉無波、涼意逼人的眸子時，她再也支撐不住，就像一個沒有骨頭的小雞仔似的，腦袋一歪就徹底昏厥過去。

顧念這一暈，立刻就讓圍著她轉的丫鬟和曹家姐妹大為慌張，一時間，大喊著找太醫的，嚷嚷著要將顧念抬走的聲音更是亂糟糟的在這東宮的宮道上傳開。

這對曹家姐妹裏，身為姐姐的曹吟還算穩重，而那妹妹曹霜可就沒有曹吟的那份定力。

曹吟性格驕縱，麵對著生生被嚇暈過去的顧念，再想到先才她們所承受的辱罵，終究是難以咽下這口氣，站起來就指著楚棄的鼻子大聲叫囂，“楚婉，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你別忘了，你這個太子妃的身份還沒坐穩呢，而顧家姑娘可是當今皇後的親外甥女，太子殿下的親表妹，你在東宮這樣欺負顧姑娘，難道就不怕被宮中的貴人們追責嗎？”

楚棄輕輕一笑，霧水般的眸子彎成了九天的玄月，讓人光是看著就很是心動不已。

可是，若在這時有人將她臉上的麵紗拿下，就能發現那嬌豔的紅唇卻是向上勾著一個嘲弄至極的弧度，麵對著曹霜的叫囂，聲音沉沉，“原來在曹二姑娘的眼裏，竟是將身份的高低貴賤看的如此重要；好，那本姑娘就遵照你的意思，以身份論人。”

楚棄審視著曹霜，想到這些年，她們曹氏姐妹仗著顧念做為靠山，一再對她的欺淩，楚棄眼中的笑意就更深了一層。

“照你的意思，顧姑娘的身份沾著皇親，是我不能招惹的，那你們姐妹二人呢？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擺譜？曹霜，你不會真的以為攀上了顧府這根高枝，你的身份就能水漲船高了吧；別忘了剛才我同你們說的那席話，在我的眼裏，你們就是顧念身邊養的兩條聽話會叫的狗，平日裏對你們諸多忍讓不是怕你們，而是覺得你們可憐；但是，你們這對姐妹著實有趣，被人當了狗不說，還反過來咬施恩與你們的人；看來還真是應了那句話，狼心狗肺的東西，是不值得同情的。”

曹霜本以為借著顧念的暈厥，能夠將楚棄好好地發作一場，可沒想到這個女人今天就像是換了個人，不僅伶牙俐齒，而且還再三羞辱與她們。

這叫素來就有些心高氣傲的她，哪裏能夠忍受得住？

“楚婉，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朝臣之女，你如此羞辱我們姐妹，曹府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到底是誰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楚棄道，“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這兩年來，我對你們隻是一味地忍氣吞聲了吧；兩年前，我差點命喪在東宮，這兩年期間裏，你們在什麼時候又欺負過我，在什麼時候又對我下過黑手，這些債我可都一筆一筆的都記著呢；曹霜，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五品京官之女，仗著父兄的鑽營整個家族才勉強在京城裏站住了腳；一個末流家族的後宅女子，也敢欺負到我的頭上，你們這是真將我當成是泥捏的了？”

“楚婉！你——”

“閉嘴霜兒！”曹吟意識到情況不太妙，立刻站出來阻止她這性格衝動的小妹，看著昏厥過去的顧念，就知道今天的楚棄跟往日有些不太一樣，在沒弄清楚楚棄為何變化這麼大之前，她還是不要如往常一般惹是生非比較好。

所以，素日來眼高於頂、盛氣淩人的曹吟倒是難得在楚棄麵前放低了姿態，屈膝行了禮之後，道歉，“楚姑娘，是舍妹不懂事，這才惹惱了姑娘，還請姑娘大人大量，原諒她這一次。”

“姐姐，你為何要向她道歉？你不是也最瞧不上她嗎？”曹爽口無遮攔的指著楚棄，不滿的抱怨著，“她就是個空有副好皮囊專會勾引男人的狐狸精，你不是也最看不起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