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舞蹈老師熱烈的掌聲響起,“對不起,小棠,剛才是老師錯怪你了,你剛才跳的非常好,你今天能把這段舞蹈練成這樣一定是累壞了,應該休息會兒的。”老師坦坦蕩蕩的對方才的不信任而道歉。
“你......你是怎麼跳成這樣的。”工作人員一時覺得自己成了跳梁小醜,很是難堪。曲棠冷笑的走上前,恨不得要貼上去,眼裏盡是嘲諷與戲謔,用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姐姐,跳舞不好不配休息,那有眼無珠是不是該挖掉眼睛呀,那若是心思不正呢?”說完狠狠的從她的身邊撞過。
她當然不能挖了工作人員的心肝,無非放狠話嚇嚇那人,讓人知道自己不再是那樣軟弱可欺了。
欺負這些還是個半大孩子的練習生的人,自己多半也是紙老虎,那工作人員直挺挺地站在那兒後背發麻。
這曲棠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剛才的一切舞蹈老師都看在眼裏,並沒有覺得曲棠不像個年輕女孩,反而覺得就該硬氣些。她一直知道聚和娛樂有一些主意大的工作人員會欺負人氣低的練習生,隻是她就是個外聘的舞蹈老師,並沒有什麼話語權,其實聚和娛樂的老板是個很和善的人,可俗話說皇權不下鄉,所以哪怕有人找到機會向上反應過這個問題也沒能得到太大的改善。
公司的走廊刷得全都一般白,相似的磨砂麵玻璃門,傍晚時沒有全都打開的燈,要是膽子小點的人晚上過來,指不定要覺得自己鬼打牆了呢。
曲棠對公司的路不太熟悉,還得再給她點時間才能完全適應,把原主的記憶真的當成自己的記憶。她沒有電梯卡,好不容易七拐八拐地找到了樓梯間。
“有人嗎?有人在嗎?”有個微弱的聲音,仿佛在壓抑著痛苦。
憑著本能,曲棠不假思索的跑了下去。
兩個樓梯之間的平台處蜷縮著一團白色的身影,梳著個可愛的童花頭,兩側的發絲已經貼在她那沒有完全褪去嬰兒肥的臉頰上了,手捧著腳,顯然是疼的厲害。
“你沒事吧?”曲棠蹲下想去看她腳傷成什麼樣。
那人抬頭看她,眼裏的波瀾從單純的驚魂未定到染上了幾分厭惡。
“怎麼是你?”
少年人的喜惡是最直白的。除了有點狗咬呂洞賓之感外,她就隻剩下好笑了,笑小孩子不分青紅皂白的抱團孤立厭惡一個可憐人,她們閉塞的行使著所謂正義的權力。幸得現在這具軀殼裏裝的是自己這隻狐狸,若還是原身那麼個半大的小姑娘,被問這一下指不定要怎麼傷心呢。
要不是她念著這些小孩兒本心不壞,又是她以後要長期相處的人,她非得把這孩子撇這兒讓人見識一下人間險惡。
“對,是我。芸芸讓我看一眼,你是怎麼了?沒走穩摔下來了?”
其實剛才那句話董芸芸說出來就後悔了,明明需要幫助的是自己,曲棠並沒對自己流露出惡意。可......曲棠她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