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此重創,黃鼠狼哀嚎一聲,四肢蹬了蹬,血淋淋的頭顱一歪,便軟癱在地麵氣絕身亡了。
銅鈴大眼圓瞪著,死都不瞑目。
這可是隻成精的黃皮子,我擔心沒徹底死透,拿起手裏的鋤頭,將黃鼠狼的頭顱,咂得稀巴爛才真正鬆口氣。
“沒起殺心,我真沒起殺心…隻是用鋤頭咂了幾下......”
我一邊在心裏反複默念這幾句話。
我這條命,是爺爺逆天改命換來的,我媽已經給我交待得很清楚。
要是敢起殺心就會短命。
對於這件事,我牢記於心,對付這隻成精的黃皮子,不敢有絲毫的殺意。
但我清楚,嘴裏說說怕是不管用,也就是自欺欺人而已。
畢竟黃鼠狼精都死在我手裏了。
這時候,黃鼠狼嘴裏飄出來一顆珠子。
那顆珠子有夜明珠般大小,通體晶瑩剔透,在夜色裏泛著綠光。
這肯定就是柳婆婆說的內丹了。
我媽有救了!
將黃鼠狼的內丹抓在手裏,我欣喜若狂打量著,滿目的激動神色。
沒耽擱,打著手電筒立即下山。
轟隆!
漆黑的夜空,電閃雷鳴,暴雨連天,雨勢愈加的大。
慘死的黃鼠狼,浸泡在血雨裏。
此刻,一道朦朧的身影,從黃鼠狼體表飄了出來。
然後化成了人形。
她五官精致,妖豔絕美,高挑的嬌軀,凹凸有致,一襲黃衣裙在雨中飄飄,瀑布般的發絲在身後狂舞。
黃衣女子立足在峰巔,朦朧的嬌軀,迸發出很濃鬱的妖氣。
妖氣將雨水隔絕,沒有滴在她的身上。
黃衣女子臉色蒼白,麵目有幾分猙獰,在夜色裏被襯托得很可怖。
看著我離開的背影,那雙眸子逐漸變冷,露出無比怨毒的眼神,然後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毀我肉身,奪我妖丹,本大仙要讓你生不如死!”
而這時候,我已經回到豬頭村。
剛到家門口,就看到柳婆婆拄著根拐杖,站在我家的屋簷下。
柳婆婆去而複返,這事讓我感到很詫異。
而且這大晚上的,她站在我家屋簷下的陰暗處一動不動,仿佛就像幽靈般詭異,顯得極其不正常。
我頓住腳步,仔細凝視她一眼,立即轉身就鑽進了旁邊的巷子裏。
是在對麵的巷子,剛好能看到我家。
不過我剛藏起來,彎著貓腰去看,就這眨眼的功夫,在我家的屋簷下,竟然沒有看到柳婆婆了。
她人呢?
我正目露孤疑,一隻皺巴巴長滿老繭的長掌,便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
當我轉頭張望,就看到是柳婆婆站身後在拍我。
她出現得很突兀,什麼時候趕過來的,我都不知道,悄無聲息的,都沒聽到有腳步聲,霎時間,把我給嚇了跳,額頭上的冷汗都給冒了出來。
“孩子,你躲在這裏做什麼?”
柳婆婆站在黑暗處,把腦袋湊過來,聲音嘶啞地笑眯眯問我,咧起嘴巴,沒看到一顆牙。
而且,她雙腿的後腳根抬起,腳尖前仰還是踮起來的。
這老人家,處處透著一股邪乎勁。
我咽了咽口水,往後退了兩步,與此同時,悄悄將握著黃鼠狼內丹的手縮進了雨衣內。
“柳婆婆怎麼是你?你老人家走路都沒聲音,把我都給嚇了跳。”
看著她老人家,我深吸口才說道:“我正準備出門,去後山斬殺那隻黃鼠狼精,柳婆婆我先走了啊。”
“慢著。”
柳婆婆笑了笑,伸出皺巴巴的手掌,就抓住了我藏在雨衣裏的手。
她看起來老胳膊老腿的,但是手掌就像鉗子般有力,捏得我手腕一陣刺痛,手裏的內丹,頓時就落在了她的手裏。
黃鼠狼內丹到手,她連忙打量起來,眼裏都是無法壓製的激動神色。
接著才說道:“黃鼠狼的內丹你這不是得到了嘛?我可是你爺爺的故友,你怎麼連老婆子我都要提防?”
“我沒想過要提防你,隻是救我媽心急。”
我解釋著說道:“柳婆婆,我媽命在旦夕,先讓我把內丹拿去救她,等我媽康複過來,我一定登門拜謝您老人家。”
說到這裏,我伸手就去拿,但柳婆婆把手給縮了回去。
“柳婆婆......”
我看著她,強忍著焦急和怒火。
同時。
攥緊了手裏的鋤頭。
要是柳婆婆,想把黃鼠狼內丹占為已有,我會毫不猶豫出手。
“你先別衝動。”
柳婆婆深吸口氣說道:“孩子,有件事我得告訴你,其實你八字五陰俱全,命裏煞氣衝天,是種很罕見的泊虎喋血命格,而你爺爺和你爸,說是遭天遣而死,其實是被你給克死的。”
“我知道,如果我不來到這世上,他們根本不會死,我媽好端端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命懸一線。”
我再次伸手道:“柳婆婆,你快把內丹給我。”
當然。
雖然我媽,把什麼都告訴我了,但是我並不知道,我是命裏煞氣衝天的泊虎喋血命格。
估量就是命格的原因,當初我爺爺才給我訂下了那麼多規矩。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你就不感到愧疚嘛?”
柳婆婆問我。
“愧疚有什麼用?”
我焦急說道:“現在我隻想救我媽,你快把黃鼠狼的內丹給我。”
“你媽你救不了。”
看眼手裏的內丹,柳婆婆便笑眯眯道:“那隻黃鼠狼精的內丹,根本救不了你媽。”
“救不了?”我聽著錯愕。
“沒有錯。”
柳婆婆點頭說道:“天命難違,不管用什麼辦法,你媽的命都無法挽救。”
“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
看著柳婆婆,我焦急如焚說道:“是你之前告訴我,黃鼠狼精的內丹能救我媽,現在怎麼又說沒法救了?”
“其實老身是在騙你。”
柳婆婆笑道:“隻不過是想借你的手,除掉那隻黃皮子,得到它的內丹而已。”
這話石破天驚,猶如平地響起了一道驚雷,讓我腦袋嗡嗡響,情緒都在掀風鼓浪,看著柳婆婆,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態。
無論如何都沒料到,柳婆婆隻是想借我的手,除掉那隻黃皮子。
“你可是我爺爺的故友。”
看著柳婆婆,我氣得雙眼噴火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你還真相信了啊?”
柳婆婆邪惡笑道:“其實,老身也不是你爺爺的故友。”
說著。
她張嘴就把那顆黃皮子的內丹吞進了體內。
“我靠!”
看到這幕,頓時氣得我七竅生煙,滿腔的怒火,如同烈焰般熊熊燃燒起來。
隨之抄起手裏的鋤頭,我立即就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