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林婉兒麵露疑惑,對於今晚的遭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算了,看來她什麼也不知道。
徐龍象擺了擺手,
“我回去了,今日多謝你解圍。”
他抬起腳便準備走,
“對了。”
他望向正準備向他表示感謝的林婉兒。
“多關注一下自己的飲食,我懷疑你身邊有人給你下藥。”
“爸,媽,芸芸,你們沒事吧。”
徐龍象回到別墅,看見爸媽還有妹妹坐在一起,麵露緊張,呢喃著兒子什麼時候回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徐媽抬頭看見自己兒子安然無恙地回到別墅,眼圈一紅便是要落淚。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爸媽一時接受不來也是正常的。
想必他離開了多少年,他父母便擔驚受怕了多久。
他坐下來,安撫著家人,摸到爸爸瘦弱不堪的脊背,想起這麼多年家人吃的苦,在心裏暗暗痛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夠早點回來。
“除了徐家,還有哪些人欺負過你們沒?”徐龍象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酸澀壓下去,向自己的家人問道。
一陣沉默。
“兒子,我知道你的心思。”徐驍緩緩開口,“但我們都這樣了,不願意再成為你的累贅,為你增添壓力。”
“是啊,是啊,”江曼玉抹了把眼淚,“我能看到你活著出現在我麵前,就已經很感謝上天了。”
徐夢芸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母泣不成聲,也紅了眼眶。
感謝上天?
徐龍象看著自己遍布傷痕的手,想起過去那五年自己和家人的經曆,隻覺得心中一股熱血上湧,真氣開始慢慢在丹田彙聚起來。
他好不容易得到這一切,好不容易擁有了保護家人的能力,就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握緊了父親的手,低下頭不讓家人看見自己眼裏的恨。
過去的那些賬,他會一筆一筆找人算清楚!
夜晚的風擾得客廳裏的紗簾不斷浮動,
一陣又一陣,
像是怎麼也不會停止。
徐龍象掃了一眼紗簾,攥緊了拳頭。
真是陰魂不散。
還是有人在跟著。
徐龍象待家人都休息睡下之後,又出了別墅。但怎麼都沒有看到人影。
冥冥之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看著他。
他的直覺絕不會錯。
“大半夜的別鬼鬼祟祟,”
徐龍象不願再浪費時間,直接掏出一根銀針,往背後一投,
像是射中了什麼,樹林裏開始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喂,你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一個嬌媚的女聲從徐龍象的頭頂傳來,他猛地抬頭,直接往右一閃,下撤一步直接一個鬼門擒拿術將對方摁倒在地。
“你怎麼還會擒拿?”女子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明明情報裏隻說對方耍得一手出神入化的針。
“廢話。”陣陣幽香飄入徐龍象的鼻尖,他皺了皺眉,最討厭這種豔俗的香水味,會影響他的嗅覺。
他不再糾纏,迅速取出一根銀針定住女子的穴,利落地起了身。
而躺在地上的女子沒想到對方如此絕情,絲毫不在意她的美色。便急忙想起身,但因為被封了穴不得已隻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給我解開。”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報上名來先。”徐龍象看著地上穿著緊身皮衣的女子,一雙波光粼粼的狐狸眼正望向他。
“裝也沒用。”
他不吃這一套。
女子見眼前人無動於衷,聯想到情報裏的標紅的“冷血無情”四個大字,幽幽地歎了口氣。
“七殺莊,殘櫻。”
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目的。”
“你難道不能給我解穴讓我好好說嗎?”
“目的。”徐龍象又重複了一遍。
“。。。。。。”殘櫻覺得自己好歹也是七殺莊的大當家的寶貝女兒,怎麼都不應該落到這種待遇。
“喂,我說——”
“最後一遍,目的。”
徐龍象眼皮都沒動一下,手掌微微抬起,一根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銀針在路燈的照射下發出幽微的冷光。
“我,我就是聽說張家為了你要派出全部的武者,”殘櫻看狀況不對,趕緊說道,“然後順路來看看是哪個倒黴蛋。”
她低下頭,“誰想到跟蹤一路還被發現了。”
“你說張家要派出全部的武者來追殺我?”徐龍象暗中攥緊了拳頭,好你個張家,賊心不死是吧!
“是的,”殘櫻見對麵的冷麵男好不容易露出一絲憤怒的表情,心裏暗爽,想著再煽風點火一下。
“我還聽見他們說要重金召集江北四大家族的全部武者呢,你可一定要做好準備啊。”殘櫻露出了一絲狡黠的微笑。
“是嗎。”徐龍象的表情越發凝重,一大片陰影籠罩在他的臉上。
“我說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嗎?”
此刻,殘櫻終於在對方臉上見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卻看見那個男人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了,沒有任何要幫她解穴的意思。
“喂!”
“喂!”
“你有沒有良心啊!”
殘櫻真沒想到自己出來看個熱鬧落得這幅下場,沉默半晌,心如死灰。
正閉上雙眼不知道如何是好,聽見頭頂上傳來低沉的男聲
“解穴的話找你們七殺莊的冷鋒吧。”
她猛地睜開眼。卻再也不見那人蹤跡。
好你個張家。
已是半夜三更,徐龍象正借著林家的風水寶地鞏固自身的真氣。腦海裏全是白天的一幕幕。
看來他已經能夠在江北這片隻手遮天了。
不負他這麼多年來的以命相搏。
突然一陣血腥味湧上喉嚨,
他竭力遏製卻怎麼也製止不住,
“哇——”一大口發黑的血就這麼被他從喉嚨裏噴了出來。血漬在潔白的床單上慢慢散開,逐漸形成了一個黑色的鬼臉。
糟糕,又複發了。
多半是因為今晚誤食的毒素。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毒隻會到宿主死時才發揮效用。
但對於武者來說,那毒卻會直接伴隨著真氣運轉在身體各處,順著經脈擴散。
更何況,
徐龍象將自己的上衣脫下,走至鏡子前。
更何況像他這樣原本就身中劇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