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冷哼一聲的遲靜瑤,掃了眼周圍竊竊私語的人群。
朗聲發問:“可你們別忘了,後麵還有句話是出嫁從夫。我已經嫁人,這院子姓蔡,你們哪怕是想要一根木棍,是不是也得我夫君同意啊?”
崔氏吵架從未輸過,眼下被遲靜瑤稀鬆平常的幾句話,懟得不知該如何還嘴。
“你,胡說八道!”
遲祥福學不來潑婦那一套,本想嚇唬嚇唬大字都不識得幾個的遲靜瑤,沒想到他大女兒居然說的頭頭是道。
惱羞成怒的他,上前一步指著大女兒的鼻子,命令:“遲靜瑤,我們養你一場,難道你不懂得感恩麼?你是嫁給蔡家不假,可難道就不用孝順父母了麼?”
遲靜瑤聽著渣爹的強盜邏輯,笑出了聲。
此刻,天空中突然傳來一身炸雷,好似也在為她抱不平。
她垂眸,眼底替原主染上一抹化不開的陰鬱。
“你們當初像丟瘟神一樣將我掃地出門,蔡秀才赴京趕考,家徒四壁我差點餓死,你們怎麼不聞不問?見我挖到人參了,眼紅回來要,還滿口仁義道德,當真是不要臉。”
她的話剛落,就聽外麵人群中幾個大膽的婦女,嫌棄地議論起來。
“哎呦,這遲家也算名門望族,怎麼如此苛待長女。”
“就是,就是,還不如我們尋常百姓家仁義。”
遲祥福最怕這些長舌婦,他已經丟了李財主這個大客戶,要是在失去名聲,那就等同於斷了財路。
看來他必須使用些非常手段了,對身邊的妻女使了個眼色後,將手伸入袖中摸索著藥包。
得令的遲靜雪臉上露出得意的壞笑,她上前一把拉住遲靜瑤的手腕,揚聲哀求。
“長姐,你不能跟爹爹對著幹啊,念在爹爹這些年的養育之恩,你就不要氣他了。”
說話間,崔氏也上前拉扯:“是啊,我們是一家人還分什麼彼此?”
遲靜瑤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變故,就被遲祥福指甲內彈出的藥粉迷暈。
“你們......”
陡然倒地的遲靜瑤還沒說出“卑鄙”二字,就失去了意識。
好在人參已經收入空間,家裏連一塊銅板都沒有,根本不怕。
“女兒啊,你怎麼了?是不是好幾日沒吃飯餓暈了......”
狠毒的遲祥福在眾目睽睽下,迷暈了大女兒,以為奸計得逞的他借機將蔡家裏裏外外搜尋個邊,別說人參了,連蘿卜都沒有。
“爹,你確定看見人參了?”
遲靜雪有些懷疑自家爹爹老眼昏花了。
“你這孩子,怎麼跟你爹說話呢,我是郎中別的不認識還能不認識人參。”
遲祥福左思右想,都不明白,他和女兒之分開一炷香的時間,她怎麼就將人參藏得如此隱蔽。
“老爺,不如先將她帶回去,等回了家,還不仍由我們處置。”
眼珠邪魅轉動的崔氏,心底閃過這些年對遲靜瑤的迫害,那些招數隨便一用,保準讓對方乖乖就範。
等遲靜瑤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後了。
她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曾經在遲府住的小廂房。
惡毒的繼母,貪婪的父親,善妒的妹妹,讓她深深體驗了一把人心險惡。
借著陽光打量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廂房,裏麵橫七豎八擺放的都是下人們幹活的用具。
她起身揉了揉酸脹的肩頸,對原主爹爹的厭惡又加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