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歲,我成了大雍朝最年輕的太後。
隔幾日,我的新帝長陵給我送了三十個男寵。
我略過美男們,指端停在長陵身邊的男子身上,那人不是什麼男寵,而是他身邊最親近的禁衛,而我不管,粲然一笑,篤定的道,“那就他吧。”
......
先帝駕崩後的第一日,我通身素白跪在靈前,想往事恩怨,想著想著就開始罵,罵著罵著睡著了。
第二日,新帝長陵遇刺,有驚無險,被一無名小卒救下,順利登基。
我歎了口氣,把密信燃盡,火苗泛著詭異的藍光,凝眸盯著最後兩個字,謝聽。
第三日,長陵下旨尊我為聖徳太後,追尊嫡母玉妃為聖宣太後,與先帝合葬泰陵。
我嗬嗬一笑,把聖旨撕碎,隻回了八個字“合葬之事,容後再議。”
第四日,長陵邀我往紅梅園賞花,隻得前往。
這天可真冷啊,剛下過雪的空氣中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我不禁又厭惡先帝幾分,死都不會挑日子。
裹在厚厚的大氅裏,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發。
遙遙的就見園子裏烏壓壓的一群人,長陵獨自站在前麵,明黃色袍子有些晃眼。
他迎了上來打千,“兒臣給母後請安。”
我看看麵前意氣風發的人,很難想到此人和當初跪在我宮門口磕頭祈求我撫育的是一個人。
撇了撇嘴,“皇帝不必多禮,哀家消受不起。”
冷冷的看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淺薄的臉,淺薄的眸子,妥妥的另一個玉妃。
當真是好兒子,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追封母妃,全了那個女人一輩子的心願。
可我,為何要讓他們如願。
外麵嬌豔紅梅正放,暖閣馨香溫暖如春。
脫下大氅,我慵懶的抻抻內襯裏明黃色長褂,冷眼看長陵那達不到眼底卻不得不笑的臉。
隻見他抬掌拍了拍,宮人打起簾子,我一抬首。
遙遙走上來二三十個青年,清一色的俊美飄逸,映著背後的白雪紅梅,格外好看。
心裏腹議,這又是演得哪出戲。
長陵挑挑眉,指著那些人,“母後,兒臣知道您煩悶,特意找了些玩意陪您說笑。”
我立時臉上通紅,這個人,辦起事來真是大膽至極。
如此明目張膽的為太後送麵首,放眼整個大雍百年,恐怕還是頭一份。
我不自然的抿口茶,咳了兩聲,才出口回絕,“皇帝的心意哀家心領了,隻是先帝剛去,哀家沒這心思。”
皇帝趕緊替我斟茶,又看看那些人,“是兒臣無能,這些人不入母後的眼。”
知道他這是為了合葬的事在討好我,但是玉妃是我心頭永遠都拔不掉刺,不是區區幾個麵首就能擺平的。
正在我們兩個人僵持不下的時候,亭子裏走進來一個人。
我凝眸望去,立時眼睛一亮,有些恍惚。
來人身材魁梧,金腰帶束緊纖細的腰肢,腰上懸著一把鋥亮的劍,配著禁軍令牌。
我微微眯起眼,看那牌子上的花紋,這是禁軍首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