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失眠。
因為樓下又開始擾民。
忍不可忍的我,敲開樓上的門。
一個裹著浴巾,露著八塊腹肌的帥哥,頂著濕漉漉的頭發開門了。
「有事?」
我丟了一瓶藥給他。
「小心身體!」
1.
帥哥捏著藥,看著我眯了眯眼睛。
我嘟噥了一句:「好好的人不做,天天擾民!」
帥哥罵了我一句神經病,就將藥丟出來,關門了。
行!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沒男人我還沒工具?
回家我就拿出我新到貨的震樓神器,看誰拚的過誰。
「咱們誰都別睡。」
不知道是不是我神器有用,後半夜居然消停了,我擁著被子心滿意足地睡了個好覺。
因為久久失眠,這一夜難得睡得好,鬧鈴響了三次我才醒。
我披著頭發抓著吐司衝著電梯喊道:「等、等等。」
我衝進電梯,衝著給我摁門的高個子男人道謝,一抬頭愣住了。
男人穿著白色襯體恤牛仔褲,寬肩窄腰大長腿,這不就是昨晚開門的男人?
不過這男人長得真是無可挑剔。
就是黑眼圈有點個重,想來也是,腎虧黑眼圈就會重。
病入膏肓了。
男人顯然也認出我了,避嫌地讓開。
我也懶得理他,電梯門一開我先他一步衝出去。
一天社畜,精疲力盡回到家還要改方案,十一點半正準備睡覺。
擾民聲音準時響起來。
我一咬牙支上震樓神器,和他拚了。
就在我塞著耳塞把震樓神器調到最大頻率對抗的時候,門被敲響了。
我打開門,門口站著寬肩窄腰頂著黑眼圈的帥哥。
「小姐,我是哪裏得罪你了嗎?」
我錯愕地看著他:「你不是在家裏和女朋友那什麼?」
他更錯愕,正要說話,就在這時那聲音更大聲了。
男人眉頭蹙了蹙,忽然明白了前因後果,頓時紅了臉。
「不是你?」我尷尬了。
「我單身!」男人揉了揉眉心,「所以,你鬧這一出是為了報複我?」
尷尬了,原來聲音不是樓上的。
他將「我」字咬得極重,生怕我不知道自己誤解並報複錯了人一樣。
我笑嘻嘻的,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讓我不那麼尷尬,「對,對不起帥哥,我誤會你了!」
「沒事,」他揉了揉眉心,「以後不要再幹了。」
「好的!帥哥慢走!帥哥晚安!」
我滿臉堆笑關上門,然後笑容瞬間消失。
我好氣啊!
我明明才是那個憋屈的人,卻平白可憐成這樣!
啊,我一直被這奏樂搞得失眠,卻理直氣壯地怪錯人了!
我還斥巨資采購了震樓神器,可惜震錯了人,打擾無辜帥哥!
那麼帥的帥哥,還是單身,住我樓上,我也許還可以跟他有一場美麗的邂逅......可現在,全都是泡沫一般的幻影了!
我越想越氣,挺胸抬頭來到下麵一層。
我敲響跟我對位的房間,沉重又急促的「咚咚」聲表明我的決心!
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開門的人是個穿著真絲睡衣叼著煙的女人,她紅潤的臉上尚留幾分媚態。
女人用她那化了濃濃煙熏妝的眼睛打量我一眼,高傲地抬起頭,「你誰啊你,想幹什麼?」
我注意到,在她開門的一瞬間,聲音停了。
看來,我來對了!
我有了底氣,毫不畏懼與她對視,「我說你能不能聲音小點,你這算是擾民知道不?你不睡別人還要睡呢!」
她輕蔑地笑了,吸了口煙,吐在我臉前的一片空氣上,「這大好春光時刻,為什麼要睡覺?隻有沒有男人的女人才會睡覺,哦,你一定沒有男人吧?你是不是嫉妒我啊?嗬嗬嗬......那這樣,實在寂寞就跟我們一塊唄,這麼大半夜的來敲門,想來你也是挺有興趣的?」
我氣血上湧,第一次產生了要打人的衝動,我好想把她那張滿是劣質化妝品的臉撕碎。
所以,我叉開腰,把畢生所學的國粹展示了出來。
「我說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媽生沒媽教的啊,你媽給你一副身體,就是讓你這麼糟蹋的麼?你是不是以為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樣?」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在賣。
其實,我不想這麼罵人的,可是是她先開始的。
我不是聖母,我不能做到罵不還口。
我越罵越起勁,腦子裏的詞彙還很多,可聲音卻漸漸小了——她身後不知何時站出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下半身裹著浴巾,用疑惑又帶著貪婪的眼神看著我。
我就說嘛,咋能夜夜笙歌到大半夜的。
原來男主角不止一個。
一個男人摸著下巴,露出壞笑,伸出手拽住我的胳膊,「喲,這妹子不錯嘛,是你們新來的啊?長得這麼漂亮,又年輕,水靈水靈的,快,小妹妹,跟我們一起玩啊!」
我嚇傻了,可我沒有力氣掙脫,隻能一邊掙紮著後退,一邊瞪大眼爭取讓自己看起來凶一點。
另一個男人也上手了,我更不是對手,眼看馬上就要在女人挑釁又詭異的笑容中被拉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