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覺羞恥,拽了床上的軟枕扔向他。
他穩穩的接過枕頭,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拿著枕頭走了。
屋子裏再次恢複了安靜,我不甘的捶了幾下床。
想我堂堂鎮國公嫡女,南召唯一的女將軍,戰場上所向披靡,如今卻淪落至此。
眼睛有些酸澀,倘若爹爹還在......
爹爹!
我家三代武將,忠心護國。
先皇親封鎮國公,爵位世襲嫡子女。
可我爹爹沒有死在沙場,卻死在了回京的路上,成為了朝堂之上玩弄權術的祭品。
我和沈越昭相識於數年前。
那時候,他還是個寒門書生,進京趕考。
因為囊中羞澀不得不找些抄書的工作來維持生計。
他寫的字很和我胃口,筆鋒飄逸不失力度。
爹爹說字如其人,他也的確是個睿智果敢的人。
那段時間,我經常請他來家裏抄書。
我那是隻當他是好友,從未注意到他看我的目光有什麼不同。
後來他連中六元,我同他慶祝,他醉著向我求親,被我直言拒絕。
他慣會哄人,以前是我爹爹,後來是聖上。
短短幾月,他成了聖上身前的紅人。
我得知爹爹出事的那一晚,騎著快馬,想去尋爹爹,卻在半路上遭遇埋伏。
醒來,便躺在了這裏。
他告訴我,我爹已經死了!
我恨他。
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我能救下爹爹。
如果不是他......
我心知爹爹的死與他無關,可我卻控製不住自己的恨。
他讓我連爹爹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