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林夫人來了也不說一聲,也沒來得及讓人迎接。”未見王氏其人先聞其聲。
林夫人出生書香門第,從來就沒有妾室扶正這一說法,林夫人著實看不上王氏這種做派,更何況小妹就因為王氏才會鬱鬱而終,對她更沒有好臉色。“我不過是奉我家老爺之命來替自家侄女置辦嫁妝,侯府門檻高,哪敢勞煩夫人。”
王氏看著林夫人眼神裏漏出的不屑,心中氣急,自己的位份可要比她高多了,她憑什麼看不上自己!“我是這侯府的當家主母,二丫頭的婚事自會派人打點妥當,定會讓她風風光光出嫁,不勞林夫人費心。”林夫人點點頭,“話雖如此,白大小姐不日便要出嫁,昨日小兒回去說侯府日子過得艱難,我還以為他在亂說。”她打量了一番白輕煙的房間後隨即又說:“如今看來不得不相信,不過這也是常理,畢竟這管家打理中饋之事得從小培養,我那苦命的小妹在世時,侯府可不像現在這般光景。所以煙兒的婚事還是我由來為她操辦,屆時可能會在府上叨擾幾日。”
“你......”
林夫人本不屑於這種人多費唇舌,但一想到自家小妹,侄女如今過得這般光景,在看李氏那得意的嘴臉,不懟她幾句心裏堵得慌。
“林夫人這樣恐怕不合規矩。”
“小妹去世得早,我這個舅母也算半個親娘,這事就算是鬧到皇上那裏,想必皇上也是恩準的。”
王氏氣急,為這一點小事就鬧到皇上麵前怕是會遭到皇上斥責,再加上雪兒婚事在即,不宜鬧出太大動靜,王氏也隻能是暫時惹下這口氣了,拂袖而去。看著李氏離去的背影林夫人不由的輕哼一聲。
收回嫁妝的白輕煙心情頗為大好,老夫人從中多撥了一萬兩的事她懶得計較,畢竟白雪瑤打小就受老夫人喜歡。這點小事她不願與老夫人計較。她知道這些鋪子這些年都是王氏在打理,所以拿到賬簿後仔細核對後,發現十六間鋪子,有四家在虧損,六家維持不賠不賺,剩下幾間每年也隻有微薄的利潤,白輕煙冷哼一聲,想從老虎嘴裏拔毛,想都別想。
一大早,請安過後白輕煙便帶著秋菊出門巡視鋪子去了。
原主從前極少出門,幾乎沒有人認識她,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她巡查,一番巡查下來,秋菊已是眼毛怒火,白輕煙一向淡泊名利之人也有些微微惱火,十六間鋪子其中有一半都是新歡的掌櫃,都是屬於一問三不知的那種,剩下的一半其中有兩間看著人來人往,實則賬麵是盡是虧損,餘下的六間三件不瘟不火,另外三間裏麵的夥計洋洋灑灑,對上麵買東西的人置之不理。“小姐,她們太過分了,我們告訴老夫人去。”
白輕煙搖搖頭,“白雪瑤很快便是二皇子妃,王氏肚子裏還懷著孩子,老夫人怎麼會為了我去懲罰他們。”
“那小姐,我們就這樣算了?”
“那怎麼可能呢!”她繞開秋菊向藥鋪走去。
還沒進門,店裏的喧鬧聲就讓白輕煙皺眉,店門外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白輕煙扒開人群一進門便看到一個穿著華貴的掌櫃正一臉鄙夷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地上的男子,那男子衣衫襤褸,衣服上還有些許腳印,旁邊地上還躺著一位昏迷不醒的老人,他苦苦哀求道:“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贈一點藥給我吧,等我母親服下,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那富貴掌櫃一腳將他踢開,惡狠狠地說:“沒錢還想買藥,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求求您,發發慈悲吧!”
“趕緊滾,再不滾小心我找人揍你。”隨即又狠狠地踢了那男子幾腳。連一旁看熱鬧的群眾都看不下去了,紛紛開口讓掌櫃的給藥,那掌櫃一臉凶相,“說什麼,你們這些窮鬼,沒錢還想看病,也不看看這是誰開的。”見那男子還要爬過來拉扯自己,掌櫃抬腿剛想踹他。
白輕煙冷笑一聲,“秋菊。”
隻聽得那人發出一聲豬叫,被秋菊一腳踹飛撞到一旁的櫃台又彈了回來,摔倒在地。他捂著腰,看向秋菊,拔高了嗓子,“你這個賤丫頭竟然打我,阿虎,給我狠狠地教訓她。”
叫阿虎的腰痛拿起一旁的藥捶朝著秋菊砸了過來,被秋菊靈活躲開,又是一腳,那夥計直接被秋菊踹飛。
“哪裏來的兩個刁民,竟然敢在我回春堂鬧事。”掌櫃叉著腰看著麵前的一群人,他妹妹可是侯府的夫人,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鬧事。白輕煙怒視著麵前的這三個人醜惡的嘴臉,心想是時候該好好整頓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