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輕煙將自己名下所有的鋪子都轉了一圈後將該清理的人清理掉,心情大好,剛一回到府就被老夫人身邊的丫鬟請了過去,踏進沁竹苑後發現眾人都在,就連一向事務繁忙的侯爺白紵此時也是一臉陰沉的看向走進來的白輕煙。白雪瑤此刻正依偎在王氏懷裏,一雙美眸哭的通紅,更是顯得柔弱不堪楚楚動人。
不等白輕煙行禮,侯爺便將茶杯朝她砸了過來,白輕煙一動不動任由茶杯砸在她腳邊暈染了一片裙擺。“孽女,還不跪下。”
白輕煙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裙擺,淡然開口道:“我犯了什麼錯?”
見她不僅沒有認錯的意思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白紵就氣不打一出來,見他又要發火,被老夫人的咳嗽聲打斷,“煙兒,今日飛霞閣你在郡主麵前失了禮數若是讓皇上知道了定會讓皇上以為我們侯府教女無方。明兒個你親自登門去給郡主賠個不是。
“祖母,煙兒不明白,煙兒並未得罪郡主啊!”
“煙兒,郡主乃二皇子的表姐,將來雪兒嫁過去之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昨日又惹的郡主不開心,若是皇上怪罪下來,咱們侯府誰都擔當不起啊。”一旁的王氏將懷裏的白雪瑤扶正,臉上是一慣的慈母形象,隻是語氣中充滿了責備。
“郡主為什麼要生氣,難道是東西有瑕疵?” 白輕煙裝作一臉無知。
“都是一家人,東西送就送掉了,你怎能讓郡主出錢呢!”王氏有些不悅的皺眉。
白輕煙做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祖母,開門做生意,你情我願之事,郡主為何會怪罪!皇上看中的東西的還得命人采購呢,總不能因為她是郡主就破壞了皇上定下的規矩吧!如果說是因為她是郡主就應該從店裏隨便拿東西,那這鋪子不如不開。還是盡早關門好了。”
王氏一看白輕煙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心中氣急,一旁的白紵也覺得她此話有理,左右不過是小女兒之間的事情,一聽到她說要將鋪子關門沒好氣的說:“那是你娘留給你的東西,關了門做什麼,將來帶進靖王府也不好看!”
“可是祖母,父親,如今飛霞閣同濟仁堂每個月的盈利加起來都沒有五千兩。”
老夫人與侯爺齊齊看向王氏,要知道這些年林氏的嫁妝收入都歸入王府,若是有人從中作梗,就是相當於貪了侯府的銀子,林氏去世之後老夫人是接手過一段時間的,自然知道這些兩個鋪子能有多賺錢,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王氏有些心虛道:“媳婦也不太清楚啊,想來......是時運不濟吧!”
“夫人忙於府中事務不清楚也是應該的,祖母,您是不知道,我們可讓那些個下人坑慘了,前幾日孫女將各個鋪子的賬簿都一一核對之後,發現從三年前開始每年的年收入隻有十萬兩,比母親在世之時少了三十萬兩。原本母親的意思這些銀子除去府中的日常開銷,其餘的用來給弟弟妹妹添妝,如今母親的一片用心倒是白費了。”這下不止老夫人和侯爺,剩下的兩個小姐和姨娘臉色都變了,憑空消失了三十萬兩,況且這裏麵還有她們女兒的嫁妝,大廳裏立馬吵得不可開交。“老夫人,老爺,到底是哪個黑心肝的連給孩子們的嫁妝都貪啊。”“就是,老爺,你可得將那些見錢眼開的東西狠狠懲治了才好。”
“這就是你管家的結果?”老夫人臉色陰沉的將白輕煙遞給她的賬本扔在王氏腳下,王氏怎麼也想不到原本是想為自己女兒出口氣,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白輕煙這個小賤人何時學會了看賬本,連店裏不由一絲痕跡的暗賬都被她翻了出來,她臉色慘白。
“老夫人,媳婦也不知情啊,媳婦冤枉啊!”
“祖母,夫人管理府中之事難免有疏漏,孫女已經將那些不要臉的東西押了起來,簽了賣身契的各打二十大板,從外聘請的交給官府查辦。”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白輕煙又說:“隻是其中有一人口稱是夫人的兄長,孫女不敢擅自作主,還請祖母定奪。”
“將人帶上來。”濟仁堂的掌櫃被五花大綁的拖了上來,一進來便朝著王氏撲了過去,“妹妹,妹妹救命呐。”
王氏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但依舊是故作鎮定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定是那些下人汙蔑,我兄長豈會貪墨銀兩。”
“祖母,既然夫人這麼相信王掌櫃,那不如一會兒請王掌櫃一幹人等去順天府尹當麵對質,也好還王掌櫃一個清白。”王掌櫃一聽要去順天府尹頓時慌了神,白輕煙輕輕勾唇寬慰道:“王掌櫃放心,這順天府尹的秦大人為人公正,你若沒有貪墨定會還你清白。”隨機話鋒一轉眼神淩厲看向他,“不過若是查到點什麼的話,按照我朝律法,受一百杖刑,不僅其名下產業銀兩全部沒收,還會影響子女的仕途之路,聽說王掌櫃家裏正在大修府邸啊!”
王掌櫃一聽一百大板這不是要他的命嗎,況且自己兒子將來可是要做官的萬萬不能因此斷送前程,他神色慌張看向王氏“妹妹,我都是聽從你的吩咐,你可得救我呀,我可不能入獄啊!”
王氏一聽臉色大變怒喝道:“住口,你在胡說什麼。”
見她沒有救自己的意思王掌櫃心下一狠,“明明就是你,我貪墨的銀兩大半都是進了你口袋,你這個賤人,竟然見死不救。”
“混賬,你在胡說什麼,還不快將他拖出去。”王氏氣急敗壞的喊道。
“難怪讓你置辦二丫頭的嫁妝你說拿不出來,感情拿錢回去貼補娘家了!”老夫人一生為侯府操碎了心,最恨有人拿府中銀子去貼補娘家。
一旁的白輕煙眼神淡漠的將他們狗咬狗的一幕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