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那是東臨國首富之子,薛衡。”魏湛說著淡淡一笑,“這薛公子似乎對你有意,前兩日為了你還請我去長盛樓飲酒,隻為了見你。”
“…”他說的三日後自有人找我,是這樣找的?
魏湛見李纖雲麵色不好看,便以為她恐自己怪罪,又道:“我與薛公子往日也有些交情,不然他怎會來老夫人壽宴?你莫怕,我不會告與旁人說。”稍稍一頓,壓低了聲音,“隻是他爹不允他成婚前有妾室,所以暫時不能接你他府裏。他今日想見你,在長盛樓備了廂房,我馬上帶你去。”
李纖雲愣了半晌,才道:“可是我這般與大少爺出去,也…”
“無妨,沒人敢說本少爺閑話。”魏湛及時打斷了李纖雲的顧慮,生怕她不答應。
那薛衡生父薛萬鬥不但是東臨國的首富,也是整個中洲的首富,家產不可計量,說是富可敵國都是折辱了薛家。本來這些傳聞他並未放在心上,但前兩日祖母壽宴,薛衡竟送來數件珍寶,其中一顆南海夜明珠價值連城。即便他生在鐘鼓饌玉的侯府,自幼見慣了堆金積玉的朱門繡戶,但如薛衡那般大的手筆他也沒見過幾次。
要知道,薛衡是他請的,而薛衡與他交情也不深,不過是前些時日他同幾個世家公子總去薛衡新開的長盛樓喝酒。這一來二去便與薛衡認識了,聽聞他祖母過壽辰,薛衡主動表示局時定送上壽禮。
魏湛一聽他這般說辭,才下了帖子給他。如此淺淡的交情,他竟也送上那等厚禮。即便那薛衡隻是一介商賈,魏湛也是極想與之深交的。
薛衡既然看上了纖雲,直接送給他也無妨,隻是他受其父管束,隻敢悄悄見纖雲,那自己帶她出去便是,這點小事當然要做好。
李纖雲看著魏湛有些急切的模樣,心裏大概也能猜到是江臨簡使用了鈔能力,又想到自己身上的毒,好像自己也沒得選。
於是隻得點點頭:“那我回去梳洗一下。”
“好,那我同婉婉說要帶你出去。”魏湛見她答應,臉上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那你拿什麼借口說呢?橫豎我在這府裏是寸步難行了。李纖雲忍不住默默吐槽著,但麵上卻也不顯,垂著頭回了屋。
回到屋裏,她把那本前朝秘聞塞到了襖子領口裏,又翻出一件月牙白對襟褙子穿上,低頭一看,毫無破綻。
待她再次回到院子,卻看見魏婉兒和采薇也出來了,魏婉兒這兩日已經痛定思痛,決心好好經營自己,好讓自己美名遠揚,氣死程幼宜搶回晉王。
呃,鑒於她是古人,在封建時代長大,還很難產生手撕渣男這種覺悟,但振作起來總是好的,而且也確實按著李纖雲的意思來的,這也很不錯了。
至於手撕晉王,李纖雲要是能平平安安搞定江臨簡這邊的破事,她一定會幫忙指導的。
“纖雲,你陪我哥哥好好玩吧。”魏婉兒有幾分曖昧道,說完,又看著魏湛,“她可比程幼宜可人多了,大哥你可別喜歡程幼宜那個女人了,她…唉,罷了!今天你好興,我下次再告訴你。”
由於魏婉兒與程幼宜常年交惡,魏湛也見怪不怪,沒放在心上,隻淡淡笑了,“好。”
李纖雲跟著魏湛出了府,一出門,便瞧見門口有兩台轎子。
在阿邦的示意下,李纖雲有些受寵若驚地上了後麵那台較為樸素的轎子。來這裏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這種待遇,李纖雲有些不適應,卑微久了都要站不起來了。
唉,為什麼我就這麼慘在這種封建社會當丫鬟呢?人家怎麼都是公主皇後,再不然也是個世家小姐,哪怕就是種田文的農家女也好啊,就算清苦點,好歹也自由自在的,不必心驚膽戰會被搞死吧。
一路上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竟已到了目的地。轎簾被轎夫掀開,“姑娘,請。”
李纖雲一下轎,就見外頭車水馬龍,街上馬車和轎子來來往往,行走之人皆是綾羅綢緞,沿街販賣的亦是些名貴物品,名家字畫、玉器、瓷器、雲錦蜀繡等等。
這就是魏湛這種名門公子紮堆玩樂的地方?還真是夠豪奢的,無論上輩子這輩子她好像都屬於貧困階層,想到這,她又是悲從中來。
如今還身受奇毒,可能命不久矣,唉,怎麼就那麼命苦呢。
“這是麒麟街,是京城最繁華的街。”魏湛熱心地介紹道,又指向一旁的酒家,“這就是長盛樓,是薛公子前些日子才開的,據說東臨國也有,我們快進去吧。”
李纖雲生無可戀地跟著魏湛進了長盛樓,當廂房的門被魏湛推開時,一股奇香便撲麵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