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過年堂哥一家四口空手來串門，我還得準備兩份壓歲錢。

我媽說大過年的，忍忍，誰叫你不早點結婚生孩子的。

可那兩個小東西竟然拿口紅在我兩年前就預訂才剛收到貨的婚紗上畫畫！

我當場把兩個熊崽子按地上揍哭，還踩斷了倆崽子的奧特曼！

堂嫂在家族群裏罵我沒教養，我直接拉著我爸媽退出群聊。

後來，堂嫂竟帶著要上小學的大熊崽子住到我家，還要把她小舅介紹給我！

1

我聽到我的臥室裏傳來一陣放肆的童笑聲。

熟悉的不祥預感湧上頭。

推門而入，倆熊崽子正開心地拿著口紅在我純白的婚紗上亂畫！

我怒火直衝天靈蓋，兩手分別掐著倆熊崽子的後脖頸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摩擦！

順便還把地上扔著的奧特曼一腳踩成了兩半！

巨大的哭嚎聲引來了客廳裏的堂哥堂嫂。

「蘭嵐！你瘋了！竟然敢打我兒子！」

堂嫂上前一把推開我，摟住兩個哭喊到喉嚨嘶啞的兒子！

堂哥搓著雙手諾諾地站在後麵，勸也不是，罵也不是。

堂嫂看到堂哥那副窩囊廢的樣子，氣得又是一頓罵。

她竟然還讓堂哥抽我兩耳光！

我爸媽趕緊充當和事佬。

去年過年的時候也發生過這樣的不愉快，我父母為了所謂的親戚關係還罵了我。

去年的新年一點都不快樂，被我那個堂嫂和倆熊崽子攪和得稀碎。

所以今年我爸媽理智了，兩頭和稀泥。

可堂嫂卻不樂意了。

「二叔二嬸，剛剛你們都看到了，蘭嵐把我兩個兒子騎在底下揍！有她這樣當姑姑的嗎！」

我爸媽隻保持著歉意的微笑。

「窩囊廢！你兩個兒子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了！你倒好，在你家親戚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堂嫂又把怒氣對準堂哥。

我雙手插兜，「是你家兩個熊玩意先毀了我的婚紗！嫂子可別想裝瞎看不到，我可留著發票呢！」

MD，今年這事別想就這麼過去！

去年沒揍這兩個熊崽子，我後悔了一整年！

沒想到今年這兩個小東西主動來送人頭了！

堂嫂聽我這麼說，又把怒氣轉向了我。

「親戚一場，何必那麼計較！我拿去給你清洗幹淨就是了！倒是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還這麼囂張！這醫藥費，精神損失費怎麼算？以後我兒子考不上清華北大你負責得起嗎！」

我氣樂了！

「不好意思！我這婚紗特製的，不能洗！而且你那劣質口紅也洗不掉！」

有誰帶著孩子去串門，給孩子兜裏揣著口紅的？

一家腦殘！

堂嫂直接把懷裏兩個孩子推到一邊，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的鼻子。

「今天這事就怪你！要不是因為去年我兒子掰斷你幾根口紅然後你就跟個瘋狗似的亂咬人，我今天能給他們隨身帶著這玩意？」

堂嫂喋喋不休地「據理力爭」，大概的中心思想就是今天這事不賴他們！

堂哥在一旁唉聲歎氣，終於鼓起勇氣拽了堂嫂一下，就被堂嫂用力甩開了。

我這堂哥就是性格太懦弱。

我懶得跟堂嫂繼續糾纏，直接甩出了發票。

金額29999元！

2

這婚紗是原創作品，僅此一件，這家的每一款婚紗都是獨品。

我可是等了兩年才排上的。

「拿張假發票糊弄誰呢！三萬塊錢？鑲金邊了？你一個月能掙幾個錢！蘭嵐，你這不要臉的勁兒是隨了誰呢？」

堂嫂見我爸媽沒像去年那樣指責我，開始陰陽怪氣。

我過年這一歲也不是白長的！

掏出手機我就要報警，卻被我堂哥攔住了。

「蘭嵐，別報警！算哥求你了！你要是真報警了，哥這個家就得散了。」

我不忍心再看堂哥期期艾艾的眼神。

我不是非得要把事情做絕，我隻是希望他們能長點記性。

或者，以後幹脆不要再來我家串門！

鬧劇的結局就是堂嫂氣哄哄地拽著手拿半截奧特曼的兩個哭嚎的侄子走了，堂哥不停地跟我爸媽道歉。

我爸媽到底是硬塞了兩個紅包到堂哥手裏。

我事先準備好的那兩份沒往出拿，清洗婚紗還得不少錢呢！

這婚紗是當初和好閨蜜一起預訂的姐妹款，當時我們都被廣告視頻震撼了，一衝動就付了定金。

可現在閨蜜都快結婚了，我連個男朋友還沒混上。

我心中的這股氣還沒散去，就看到家族群裏炸了！

堂嫂瘋狂輸出幾十條語音！

我都不用聽就知道是因為今天這事。

我耐著性子逐條轉換成文字。

罵我可以，敢罵我爸媽我絕對不慣著她！

堂嫂不止在群裏訴說了今天的「委屈」，還翻了去年的舊賬！

批判之餘，還諷刺我。

她問我到底有多恨嫁，男朋友都沒有，就把婚紗準備好了。

又讓我把工資條曬一曬，讓大家夥都看看我那一個月的仨瓜倆棗，是怎麼買的29999的婚紗！

末了還煽動家族群裏的親戚一起批判我這種不尊上不愛幼的惡劣行徑！

堂嫂最後一條語音下麵就是她婆婆，也就是我親大伯母的語音。

考慮到她口音比較重，我沒轉換成文字。

「蘭嵐她媽，不是我說你，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蘭嵐不懂事，你這當媽的總該懂事吧！我告訴你，我兩個寶貝孫子可不能白挨揍！」

再往下就是一幫附和的親戚，反正沒一個向著我說話的。

她們甚至連事情始末都沒問。

這畢竟是我爸這頭的家族群，我媽再生氣也不好發脾氣。

我爸說我是小輩，在群裏爭執最後肯定也是不得好。

所以他獨自一人奮勇應戰！

可我爸腦速跟不上嘴速，一直處在下風。

這幫親戚越給臉越得寸進尺。

大過年的，真晦氣！

3

我直接拽著我爸媽一起退出了家族群！

和大伯家的不愉快一直持續到清明節。

上墳燒紙那天，我爸跟我大伯和解了。

大伯還帶著堂哥堂嫂給我爸媽道了歉。

看著堂嫂低眉順眼的模樣，還真是不習慣。

和解的第一個周末，大伯大伯母還帶著堂哥堂嫂親自上門道歉。

禮品盒擺滿了玄關過道。

我看著地上那一排價格不便宜的禮品，隱隱覺得有妖氣。

這是要整什麼幺蛾子了？

讓我意外的是這場「真誠」的上門道歉非常和諧地走完了全套流程。

我爸感慨，到底是一家人，沒有過不去的坎。

當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就被重新拉進了家族群。

我堂嫂再次鄭重地在群裏道歉，還發了幾張來我家送禮的照片。

群裏的親戚又是一片附和聲。

就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沒有發生過一般，我們又是相親相愛一家人！

我爸的心情明顯好了不少，到底都是他的親人。

年紀大了，他對親情的渴望也隨著年齡在漲。

我無所謂的，隻要我爸媽開心就行。

當堂嫂送的那箱進口蘋果要被我啃見底時，這股妖風終於吹過來了！

家族群裏，大伯正和幾個長輩討論他家大孫子九月份上小學的事。

「小學可是打基礎的關鍵時期，一定得選好學校！」

「對對對！我家孫子就是沒重視隨便選了離家近的小學，現在讀初中了，成績和好學校出來的差一大截！」

「我們也想讀好點的學校，可沒學區房也進不去啊！」

「誒，老二住的房子不正好在那個學區嗎？」

「對呀，讓他們小兩口把戶口掛靠到他二叔家就行了，都是實在親戚，這點小忙老二肯定會幫忙的！」

嗬，原來是在打我家房子的主意。

「對不住了各位熱心長輩，這房子寫的我名字，我戶口轉到公司的集體戶口了，掛靠不了！」

我還發了一張房本截圖，上麵清楚地寫著我單獨所有。

群裏安靜了。

我得意地咬了一口脆甜的大蘋果。

可還沒等我咽下去，堂嫂也發了一張圖片。

還配上了一段文字內容。

「我剛谘詢熟人，說是隻要提供租房協議，房本及水電燃氣等生活繳費單子的複印件也可以。蘭嵐，這點小忙你總會幫我們的吧？」

我……

我用餘光瞥了一眼沙發那頭坐著的我爸，無聲地歎了口氣。

這個小忙，算是為了我爸愈發看重的親情吧，我得幫。

租房協議簽了十年的，堂哥說他家小兒子過兩年也要上小學，多簽幾年省得再麻煩我了。

協議版本是我從房產中介上班的朋友那裏蹭來的，我怕堂嫂從中做手腳。

租金就象征性地寫了每年五千塊，堂哥說繳租記錄也得有，他轉我五千，我又當場再轉回堂嫂微信。

折騰了一上午，總算是弄完了。

堂哥堂嫂特意請我吃了頓大餐。

這頓飯吃得還算愉快，看在老實堂哥的麵子上，我對堂嫂也是能忍則忍了。

隻是沒想到，我被堂嫂和老實堂哥給坑了。

4

小學開學報到的前一天，堂嫂領著的大兒子上門了！

後麵還跟著拖著兩個大行李箱的堂哥！

這波操作不隻是我驚呆了。

我爸媽也驚呆了！

堂哥麵對我爸媽的質問，撓撓頭，憨厚地一笑。

然後他將手裏的手機遞給了我爸。

我聽到電話裏傳來大伯的聲音。

我爸聽完一言未發，麵色不善地把電話還給堂哥。

「原以為你是個老實巴交的，這耳邊風吹多了也學會耍心眼了。」

堂哥羞愧地低下頭，說話間就給我爸媽跪下了。

「二叔二嬸對不起，是我沒本事！」

說完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嚇得我媽哎呀呀呀的往後一跳腳。

我爸趕緊把堂哥和行李箱扯了進來，怕鄰居看到影響不好。

堂嫂也眼淚汪汪地拽起我媽的手開始哭慘。

「二嬸，我們也是考慮再三，實在沒有辦法才厚著臉皮來求您！」

「不過您放心，我們就周一到周四的晚上在您這過個夜，我起早送孩子然後上班，平時打擾不到您的。再說孩子還得放寒暑假呢！」

我媽把目光投向我，我肯定是不同意的。

家裏突然多了兩個外人，我爸媽自然也是不願意的。

我讓堂哥在附近租個房子，正好我朋友在中介上班，可以幫忙找到好的房源。

堂哥哎哎哎的應聲答應著，說找到房子立馬搬出去。

隻是在這之前，還是要借住我家，畢竟明天就要開學了。

而且人和行李都已經送過來了。

就這樣，堂嫂和熊崽子在我翻飛的白眼中，暫時住下來了。

我家是上下層的複式，我爸媽直接全款買下寫了我的名字。

樓下一陽一陰兩間臥室，我爸媽住陽麵。

我住在樓上的陽麵，陰麵臥室直接被我改造成衣帽間了。

我擺著臭臉幫堂嫂把行李箱搬到樓下那層的空閑臥室。

一進去她家那個熊崽子就捂住口鼻，喊了一聲「臭！我不要住這裏！」

我沒好氣地把行李箱摔進臥室，嫌棄就滾回去好了！

這間次臥也一直都有打掃。

隻是陰麵沒陽光又沒人住，加上梅雨季節剛過去不久，所以有一股潮濕味道。

堂嫂歉意地朝我笑笑，然後不著痕跡地把熊崽子推進房間。

我也懶得裝表麵友好，客套話都省了，直接上樓回了房間。

我在我家三口人的小群裏警告我爸媽，千萬別對她們太好，以免蹬鼻子上臉！

堂嫂搬來的第一天倒是很平靜，晚上次臥早早地就沒了動靜。

第二天一大早堂嫂帶著孩子就要出去，我媽硬留她們母子吃的早餐。

她們走後，我媽開始收拾碗筷。

我公司離得近，不著急出門。

我跟在我媽身後去了廚房，「媽，您真是不嫌累，早餐免費供應就算了，還要她們晚飯也回來吃！」

「哎呀，既然都讓她們先住這裏了，還能差了那兩頓飯，反正我們也是要吃的。親戚一場，我們不能讓你爸在家族裏太難做人，畢竟你爺你奶還在世呢！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得，我媽有她們那一輩人的考量，反正我一個人在樓上爽歪歪，眼不見心不煩！

結果很快就打臉了！

5

當天下班回來，堂嫂又是眼淚汪汪地坐在餐桌前。

這頓晚飯吃的很糟心。

可惜了我媽特意燒的這一大桌菜！

堂嫂那副委屈模樣，要是發到群裏，一定又是我們家招待不周了。

我越想越氣，吃得差不多飽了直接摔了筷子！

「你有話就直說！整這出給誰看呢！」

話音剛落，一旁的熊崽子「嗷」的一聲哭開了！

堂嫂也跟著哭了，拖著孩子就回次臥反鎖了門。

我尼瑪！

我把火氣一壓再壓，控製著手指的力度不輕不重地敲她房門。

不開！

再敲！

還不開！

我心裏想著要不要把門砸開時，門鈴響了。

我回身的功夫臥室門也開了。

我對上了堂嫂似笑非笑的目光。

笑個毛線！

我這邊剛開門，門外的人就衝進來了。

是我大伯母！

她哭著喊著衝向臥室門口的熊崽子。

「我可憐的大孫子哪受過這罪！心疼死奶奶呦！」

「哎喲呦，真是誰家的孩子誰心疼啊！這裏到底不是自己家！寄人籬下的日子哪有那麼好過！」

一老一少抱頭痛哭。

我爸我媽的臉黑得快滴出水了。

今年我家大概是流年不利！奇葩親戚追著我們家禍害！

「大嫂，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你們要住這裏也讓你們住了，我還好吃好喝地供著，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啊！」

我媽拽我大伯母起來，拽了幾下都沒拽動。

大伯母見我媽不再繼續拽她，自行停止了哭聲。

她拉著熊崽子推到我媽麵前，掀開他的衣服露出後背。

「滿意？滿意什麼！你看看給我寶貝大孫子弄的！就睡了一晚上就長濕疹了！這小孩子金貴，你怎麼就忍心讓他睡那間又潮又濕的房間！」

我跟我媽一起湊近了看，仔細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個小紅點。

這小紅點顏色很淡，看起來不像新出的疹子。

再說那房間的被子床罩經常拿到陽台上晾曬，怎麼可能會潮濕。

「這才住一晚就這樣了，再住下去我大孫子得受多少罪！你們這些大人也忍心讓一個小孩子受罪！」

我看不慣大伯母這副嘴臉，讓她心疼就把人領回去。

我們家廟小，裝不下這兩尊大佛。

我爸媽也受不了的要攆走她們。

那一老一大一小，三眼相對，然後坐地上開嚎。

大伯母尤甚。

「老二啊，你是真沒有良心啊！要不是當初你大哥供你上學，你能有本事做大買賣？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嗬，又來了！

這些年我爸為了還大伯當初的情，一次又一次的退讓，出錢出力還未必能討到好。

「大伯母，大伯當年是供我爸讀書了，可他也是因為學習成績不好自願退學的。這些年為了這個人情，我們給你們的還不夠嗎？」

大伯母瞪我一眼，這個理由她百試百靈，隻限於對我爸。

「老二，不管怎麼說當年是你大哥掙錢供你讀的書，你能有今天也來不開你大哥的辛苦付出！這份恩情你別想不認賬！」

大伯母知道此刻該拿捏誰。

6

我爸臉色的表情一言難盡，我忽然覺得老一輩的感情觀念很讓人心酸。

想還，還不盡。想逃，逃不開。

他為難地看了我媽一眼，我媽眼圈瞬間就紅了。

「大嫂，你也不用每次都這樣！這些年我們幫襯你們家的夠多了！一會兒讓她們兩個住我們的主臥吧，但醜話說前麵，你們也快點找房子，快點搬出去！我們家不是搞慈善的！」

「什麼慈善不慈善的，這都是你們欠我們的。」

大伯母小聲地嘀咕著，似乎並不領情。

沒想到我們做出讓步，還不能讓那家人滿意。

堂嫂直接拒絕我媽的提議，把目光轉向我。

「我們要住蘭嵐那間臥室，樓上安靜，更適合我給孩子輔導功課！」

「不可能！你想都別想！你能像個人似的我家就收留你們幾天，不能做個人就趕緊滾出我家！」

真特麼地活久見，什麼樣的狗東西都有！

一老一大一小作勢又要繼續哭嚎。

我也不示弱，推搡著這三個糟心的玩意往外攆。

我推你，你推我的。

我和她們就打了起來，我媽怕我吃虧也加入了戰鬥。

瞬間哭喊打罵聲充斥著整間房！

鬧劇被熊崽子一聲尖叫中斷。

堂嫂那隻精致美甲的手掄到她兒子的右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血頓時湧了出來。

顧不上掐架，我媽忙找來醫藥箱。

堂嫂嚇得手都不好使了，棉簽都拿不穩，隻會怒瞪著我。

瞪我幹嘛，我又沒有美甲！

一番手忙腳亂，總算處理好了傷口，哄好了熊崽子。

幾人也都累了，都坐到沙發上。

「老二，今天的事你總得給個說法吧！我大孫子可是好好的到了你們家，可現在都破相了！還有你家的蘭嵐是怎麼教育的，都敢跟長輩動手了！」

我爸的眉頭都要擰不動了。

「大嫂，捫心自問，這些年我做的已經足夠了！我求你，放過我們家吧！以後你和大哥就當做沒我這個親戚吧！」

大伯母見我爸這回要來真的，趕緊往回拽，畢竟一年到頭，她能從我家撈到不少好處呢。

「老二你這是說的什麼話！咱們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在怪大哥大嫂？」

「這些年我委屈點我就算了，可我不想我的妻子和孩子再受委屈了！你們走吧！」

我爸歎氣，擺擺手示意她們離開我家。

堂嫂急了，衝著我大伯母使眼色。

大伯母會意，「老二，大嫂也有錯，大嫂是農村人，你有文化，別跟我一般計較！」

堂嫂也軟下態度，幫腔道：「二叔，二嬸，今天這事是我衝動了，我這不也是為了孩子著急了。您二老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一般見識！」

「老二，我們娘倆給你道歉了！再說你之前都答應她們住下了，這租房子也需要時間，你看……」

我聽不下去了，也看不下去我爸媽為難的樣子。

我讓老妖精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