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雨淋的狼狽不堪的熊羽墨，還隻能如此繼續蜷縮在門邊，一邊咒罵剛剛的那輛車，一邊繼續欣賞著寂靜的雨夜，此時的她，恨不得上天賜她一把劍，之間了斷了那個故意弄她一身雨水的王八蛋。

忽然，她手裏的手機忽閃忽閃的亮了起來，忽的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驚奇地發現手機的防水效果不錯，可埋頭一看，是陌生號碼，果斷的掛斷。

“現在詐騙電話，半夜也騷擾？”

但那個號碼竟然不依不饒的不斷地撥打著，心情極度煩躁的熊羽墨接通電話便是一通亂罵：“我警告你，再打電話來，我馬上舉報你。”

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很細膩也很小聲：“維尼，你還沒睡呢？”

一聽是宮小玉的聲音，她便瞬間收住情緒，“這麼晚了，打電話幹嘛？”

“我的手機被我媽沒收了，我怕你聯係不上我。”

“嗯。我知道了。”熊羽墨說，“還有事嗎？”

“你怎麼了？語氣怪怪的。這麼晚還沒睡？寫小說嗎？”

熊羽墨下意識地將手機拿開，顫顫不安地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淩晨2點45分，她也真是夠折騰的，連打了幾個哈欠，睡意朦朧再次將手機貼近耳朵說著：“嗯，沒呢，還在外麵孤單寂寞冷。”

宮小玉：“什麼意思？”

熊羽墨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說道：“沒什麼。”

她很清楚，如此落寞的自己，隻想一個人靜靜的，不被打擾。

“維尼，對不起。”宮小玉心存愧疚的說道：“昨晚,,,,,”

“行了。別提了。”熊羽墨果斷地打斷她的話，瑟瑟發抖的自己，往裏靠了靠，暴雨依然無情地將她淋的麵目全非，卻還是擔當起了罐頭小姐的心靈雞湯：“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安心了，這麼晚了，趕緊休息吧。”

此刻她的處境，似乎並不願意告訴宮小玉有關那晚發生的一切，因為那晚的意外，不比自己目前的狀態更糟糕。

“嗯。你也是。”

宮小玉掛斷電話，心情舒暢許多，但熊羽墨卻再次陷入了渾渾噩噩的回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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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貫冷漠的季西遲，將莫大少扔在了半路，自己開車回了家，隻因為他一直念叨著有關酒吧女孩的事情，惹惱了那座冰山。

回到家的季西遲，打開大廳燈光的那一瞬間，竟然看見柳英躺在沙發上睡著，也許，由於是夜深人靜的原因，季西遲就算輕輕地關上門，也能將她驚醒，睜開迷離的眸子時，她看著兒子和平常一樣幽幽說道：“兒子，你回來啦？”

“你怎麼又在沙發上等我？你身體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

季西遲將大廳的燈打開，有些刺眼，她疲憊不堪起身，緩緩走到他麵前，在看清兒子的那一瞬間，緊張地竟然是他左手上的戒指為什麼不見了？

“季西遲，我給你的戒指呢？”柳英臉色驟變，拽著季西遲的手臂緊張地詢問著戒指的下落，“我問你，戒指呢？”

季西遲對於媽媽這樣的舉動，有些詫異，但一想到也許，對於她來說那枚戒指是唯一的心靈寄托，便老老實實的掏出錢包，將戒指戴在手上，為了寬慰媽媽，也隻能說出善意的謊言：“今晚約了客戶，所以取下來了。”

“戴著，不能取下來。”柳英握著季西遲的手和那枚戒指，激動地落淚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好，好。去休息吧。”

季西遲並沒有懷疑這枚戒指的來曆，但柳英的舉動確實反常，將她勸回房間休息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明天還要回公司處理日常事務。

這夜，他一如往常的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梁女士，你越是想要逼著我服軟，我偏不，我跟你死磕到底。”

“你們不就是離婚嘛，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我不就是無家可歸嘛，沒什麼好了不起的。”

“梁美玲，我跟你勢不兩立。”

“我想爆粗口，為什麼要讓我這麼狼狽？”

“......”

“這夜好淒涼，忽然，讓我想起夏爾？凡多姆海恩的一句話，一切美麗都是短暫的。”

“來，本小姐高唱一曲，助助興......”

“聽見，冬天的離開。我在某年某月醒過來，我想，我等，我期待，未來卻不能因此安排。陰天，傍晚，車窗外，未來有一個人在等待。向左，向右，向前看，愛要拐幾個彎才來，我遇見誰，會有怎樣的對白。我等的人，他在多遠的未來，我聽見風來自地鐵和人海，我排著隊，拿著愛的號碼牌.......”

“......”

一向心若止水的季西遲，不知為何會傳來一個女孩的聲音，剛柔並濟空穀幽蘭的滿滿憤怒聲，還有那清澈婉轉悠揚的歌聲，直到最後唱到哭泣的抽泣聲，都讓他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瘋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抓狂的他，起身走出房間，站在露台邊上，他眉頭緊皺，頭疼的像要炸開一樣，就那麼枯站著，頭深深的紮下去，許久之後，慌亂的撥弄著頭發，然後發出一聲深深的歎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今晚老是能聽見那個聲音？”

於是，他決定再衝個熱水澡，可那個令人抓狂的聲音，一直在耳畔響起，心煩意亂的他，最終，走出了臥室，到廚房裏倒了無數杯水，像喝酒似的，一杯杯灌下，但也無法抑製住他慌亂的心。

無可奈何的狀況下，黑燈瞎火的，他在諾大的客廳裏，來來回回走著，直到自己精疲力竭。

最後，他給莫少發了一個信息，“你信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那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莫辰逸的世界是黑白顛倒的，很快回複：“信。今晚把你家門鎖好，小心進來索你的命，季西遲，你竟然敢把我扔半路，你活該被纏。”

“滾。”

季西遲本是一個無神論者，卻被這莫名其妙的聲音，弄得七七八八心神不寧，從此刻起，他甚至還是懷疑人生。

他將客廳的電視打開，將平時都不願花時間看的電影，一一看了個遍，最後，直到那個聲音漸漸消逝，伴著那雨聲，才在沙發上安靜地睡著了。

這一夜，那個聲音初次打攪，令季西遲心煩意亂，幾乎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