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準許你進來的?”
“昀澤,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有婚約的人,身為你的未婚妻,難道我連來你住處的資格都沒有?”
“唐溪,忘了的人恐怕是你吧?沒有辦理完離婚手續之前你依然還是顧太太,我們之間所謂的婚約不過是口頭承諾罷了,未婚妻這樣的字眼以後還是少用為好。”
宋昀澤扯下領帶,目光森冷,是這些年唐溪所熟悉的那種冷。
“你想反悔?宋昀澤,你別忘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誰給你的。怎麼?心情不好?因為醫院裏的那個女人不是你要找的?”
“你跟蹤我?”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不擇手段地去找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她要是還活著,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這些外姓人吞並她顧家的資產?”
宋昀澤平生沒什麼喜怒,為人冷淡,不近人情,漠然地像一個毫無血肉的行屍走肉,唯有在說起八年前去世了的顧家小姐時才會生出一些情緒波動。
這也正是唐溪恨得咬牙切齒的地方。
她哪裏比不上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宋昀澤,你以為我不知道八年來你費盡心機找人的蠢事嗎?你死心吧,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死了,你為什麼就不肯相信?”
他周身沉澱著一種死寂的狠意,表麵波瀾不驚,薄唇微動,輕輕吐出一個字:“滾。”
唐溪臉色煞白,氣得狠狠一跺腳,卻又畏於他的怒意,終於還是妥協,甩門而去。
許久之後,靠在沙發上的人總算動了動,拿出那枚玉佩放在眼前仔細查看。
一枚消失了八年的玉佩。
一枚平淡無奇的玉佩。
卻狠狠地攪動了他的心。
他撥通楊棟的電話,隻說了一句:“我要醫院裏那個女人的資料。”
半個月後。
徐苡茉已經可以活蹦亂跳,哪裏還有在醫院裏時虛弱的模樣。
剛走出會議室,就撞上了傅洵的秘書唐寧,徐苡茉這些年在傅洵的GM娛樂工作,不知不覺就做到了公司二把手的位置,但傅洵壓根不把她當重要的工作夥伴看待,什麼爛事兒都推給她解決處理,自己則鳳鳳流流,把玩姑娘無數。
唐寧把一張精致的請帖交給徐苡茉,說:“傅總今天晚上沒空,還得麻煩徐總跑一趟,是一個很重要的酒會,傅總叮囑您務必盛裝出席。”
徐苡茉冷嗤道:“他今天這又是翻了哪個的牌?”
唐寧尷尬地笑笑,完成傅洵交待的任務,麻溜地逃了。
徐苡茉掂了掂手裏的請帖,又好氣又好笑,傅洵這個人,明明是社交場上的一把好手,偏偏不喜歡應付這種場合,每每把她往這種場子一丟,自己遁得悄無聲息,這些年倒是把她的社交能力給培養出來了。
她到的時候酒會已經開始了,一切都那麼乏善可陳,寒暄過後,幹脆躲在角落裏偷偷地喝小甜酒,不想卻不小心聽到了旁人的八卦。
“你聽說了嗎?今晚宋昀澤會跟唐溪一起出席這場酒會,嘖嘖,他們到底怎麼想的啊?一個是顧家收養的,一個到現在還是顧家的少奶奶,這兩個人搞在一起不說還那麼高調,真會玩。”
“切,現在顧江集團是宋昀澤說了算,就是唐溪也要看他臉色,你以為宋昀澤還是以前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外科醫生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長得帥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光是他那張臉就可以忽視他幹過的所有事情了。”
“你這也太花癡了,這倫理道德的他們倆是完全不放在眼裏,這是真愛呐......”
“要我說,宋昀澤這口軟飯可真是吃得頂呱呱,都把自己吃成顧江集團的實際掌權者了,真有手段。”
徐苡茉腦袋昏昏沉沉的,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旁邊倆八卦女滿口不離宋昀澤,突然,門口發出一陣騷動,耳邊的八卦戛然而止。
“啊!是宋昀澤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