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母氣勢洶洶地衝進來，用十分鄙夷的眼神上下掃了沈湘一眼，嗤笑，“當初能和沈家結親是看在你爹娘的麵子上，如今你爹娘沒了，還帶著兩個拖油瓶，休想拖累我們！”

“娘！”

江辰厲喝打斷，實在聽不下去江母說得越來越難聽的話，他緊張地看了一眼沈湘，生怕她因此難過。

可惜，他多慮了。

沈湘不見一絲怒色，十分淡定地嚼了嚼嘴裏的青菜，懶懶地看了江母一眼，“說完了嗎？說完的話帶你兒子回去吧，也就是看他幫我劈了這麼久的柴過意不去才留他吃飯，看樣子寒舍容不下他這尊大佛。”

江母一聽，看到江辰手上被磨出的血泡和衣服上的塵屑，登時勃然大怒，“我悉心培養的兒子是要到京城去當官，光宗耀祖的，不是來給你做傭人的。”

兩個孩子縮了縮腦袋，捧著自己的碗自覺把凳子往沈湘身邊拉了拉，宛若尋求庇護的小雞。

“你說說你，除了一張臉蛋還會什麼？什麼都不會還帶著兩張嘴想進我們家，你不配！兩個小窩囊廢，要想進我們家除非把他們賣了，我江家絕不養閑人！別整天淨往我兒子身上打歪主意！我們家的兒媳婦，必須是最好的！”

江母叉著腰，氣勢洶洶，飛沫幾乎都噴到沈湘的臉上來，可她說得愈發起勁，絲毫沒注意到沈湘逐漸陰沉的臉。

啪！

沈湘將筷子重重地拍在桌麵上，噌地一下站起身，譏諷道，“你以為你又是什麼好東西？尊敬長輩，那敬得也該是明事理的長輩，而不是背信棄義，貪圖利益的昏庸腦袋。”

“反了反了！一個沒爹沒娘的黃毛丫頭敢這麼說我！牙尖嘴利，我看你爹娘就是你克死的！”

江母氣得發顫，直接把桌上的飯菜掀了個幹淨，江辰一臉震驚，上前阻攔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娘，您別鬧了！”

江辰頭疼不已，上前抓住江母的手，可江母常年幹農活又體態臃腫，用力掙紮之時江辰不敢真擒拿住，使得她一下子掙脫，將桌子徹底打翻。

沈湘在心底裏罵了幾十句臟話，咬牙切齒道，“桓廷，拿家夥來！”

江辰眼底閃過一絲痛苦，勸道，“娘，您快回去吧，別再讓兒子為難了。”

“你也走吧，以後也沒必要再見了，早日走你的莊康大道。”沈湘十分幹脆地接過沈桓廷遞來的扁擔，將人趕了出去。

等大門合上的時候，江母還在氣得跺腳咒罵，江辰卻徹底冷了臉，不顧手上已經破了的血泡緊緊攥起拳頭。

“這下，您滿意了吧。”

江辰嘲諷地扯了扯嘴角，心中不願，可人倫常理壓著他不得不尊重母親的意願。

江母路上還在不依不饒地辯道，“沈湘根本就不適合你，要我說還是......哎，迎歡，真巧啊。”

與方才對待沈湘的態度截然不同，江母臉上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後根，她對江辰擠眉弄眼，熱情地和周迎歡打招呼，“你爹最近咋樣？好久都沒去村長家裏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