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是,回家的路許卿衛比她還要熟悉,隻好在心頭直歎自己的路癡嚴重。
“大哥!”
院子裏,沈蕭陽雙手染著鮮血,緊皺著劍眉握住大腿,褲腿的布料皆被血水染紅,看著分外可怖。
沈鈺寧驚叫一聲,連忙上前幫忙處理,柳眉輕皺,“怎麼弄的?”
刀口深陷大腿,深可見骨,這情況不養個半個多月是好不了了。
屋內的沈寶泉手裏也抱著厚厚的棉布,訕笑的撓了撓頭,“我手裏的刀沒控製好......”
她頓時一臉無語,這下家裏的勞動力徹底告假,她沉默地看向一旁成堆的柴火。
“我來吧。”
許卿衛熟稔地提起斧頭,輕輕鬆鬆地破開一根又一根柴火,沈鈺寧則在一旁給兩個傷者處理傷口。
沈寶泉嬉皮笑臉的樣子讓沈鈺寧的火氣消了幾分,他撓了撓頭,“妹妹,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鳥叫聲?感覺像是人叫的鳥叫聲。”
“我看傷的不是你的手,是你的腦子。”沈蕭陽毫不留情地白他一眼。
聞言,正劈柴的許卿衛停下了動作,沉默地望了一眼屋後的鬆柏,旋即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今日謝謝你了,這些是我做的一些藥包,方便回去浸泡湯藥。”
沈鈺寧對著他連連道謝,許卿衛走出小屋後,走了一段後停下來,淡淡道:“出來吧。”
“將軍,如今軍中群龍無首,更有不少副將蠢蠢欲動,需要您回去主持大局,坐鎮軍中!”竹林中出現一人,單膝跪在地上,字字誠懇。
許卿衛卻低頭掃了一眼,“此時還不是時候,我要回去之前自會傳信於你,貿然來尋,隻會增加我暴露的風險。”
那人頓時俯首告罪,“屬下知錯,隻是見將軍遲遲未歸,心中屬實擔憂。”
“回去。”許卿衛輕輕揮了揮手,眼底忽然閃過一絲暗色,“慢著,你覺得若是有人前後性格差異極大,甚至突然熟知醫術,會是什麼可能?”
“隻怕是用易容術換了人!可是將軍身邊出現了間諜?屬下這就派人去處理!”
部下眼底閃過一絲狠意,握緊了腰間的佩劍。
許卿衛薄唇輕抿,搖了搖頭,輕捏眉心,“不是,替我去調查一人,不可讓人發現痕跡。”
“是!”
下一刻,竹林之中又一次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他一個人,好似從未出現第二人一般。
許卿衛眸光輕顫,腦海裏全是方才沈鈺寧站在他身旁巧言善辯的利嘴,麵上是不辨的喜怒。
沈鈺寧看了眼自家屋子,隨後又看了眼坐在一邊不把傷勢當回事的兩兄弟,更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我出門一趟,很快就會回來。”
“妹妹還是小心些,要不還是我跟著你去?”沈寶泉說著就要起身。
本就是為了他們上山,現在要是在讓人動彈拉扯到傷口,那豈不是得得不償失,隻能坐在房中和兩人聊天隔日再去采摘需要的草藥。
隔日。
沈鈺寧背上家中的背簍鐮刀,便快步走了出去,動作卻又極其小心,生怕將在家休息的兩人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