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去接他白月光回國的當天。
我在酒吧領著一個男人回家了。
眉眼像他。
......
浴室傳來水聲,我懶懶的倚在床邊,看著手機。
上麵是一張圖片,男人和女人靠在一起,脖頸處還有曖昧痕跡。
看到男人喉結處那顆痣,我就已經知道他是誰。
我的丈夫,陸景之。
我嗤笑一聲,打字過去。
“祝你們玩的開心。”
下一秒,門口傳來響動。
陸景之西裝革履走進屋裏,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問。
“怎麼還沒睡?”
我看了看浴室,又轉向陸景之,正準備開口解釋一二。
目光在掃過他鎖骨處時,頓住。
那上麵有個牙印,周圍還有些口紅印子。
“怎麼,沒去和你那個小青梅共度良宵?”
他臉色沉下來,冷冷盯著我。
“你說話注意些,落落她隻是我的妹妹而已。”
“是啊,可以一起上床的妹妹。”
“明瑤你——”
他話沒說完,浴室門忽然被推開。
男人身上隻裹了條浴巾,頭發濕噠噠滴著水珠子,眼睛來回掃視。
“是我出來的不巧了。”
氣氛頓時緊繃起來。
陸景之氣笑。
“明瑤,你真是好樣的。”
“彼此彼此。”
他指節握得咯吱作響,是生氣時貫有的動作。
我吵架時從不認輸,還想開口再譏諷幾句,他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來。
陸景之接聽電話,聽到對方說什麼,臉色大變。
然後轉身就往外衝。
臨出門時還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床上看著他摔門離去,嘲諷的笑了笑。
“你叫什麼名字?”
我指尖夾著根煙,漫不經心的吐了口煙霧。
眼前的少年重新換上了衣服,額前的頭發還在滴著水,看上去清爽又帥氣,一副學生模樣。
他是我從酒吧帶回來的。
無他,全因我看上了他的臉。
“林行,姐姐,我叫林行。”
林行右眼眼角有顆淚痣,很美。
我的手撫過那顆淚痣,微勾唇角。
他臉上沾染紅暈,一雙桃花眼中含羞帶怯。
“會做飯嗎?”
“哈?”
“會做飯嗎?”
我耐心的又重複問了遍。
他的眼神從害羞變成了疑惑,最後緩緩的點了點頭。
“那就行,我餓了,你去給我做飯吃吧。”
“啊?”
“怎麼?”
他咬唇,猶豫半晌後,點點頭,轉身離去。
我起先是存了想要氣氣陸景之的心思,所以才把林行帶了回來。
可方才才知道,他不過才是個剛上了大一的孩子。
對一個小自己五歲的人做那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姐姐,飯做好了。”
林行的聲音忽然響起,我走出房間。
看見他係著圍裙,放好最後一個盤子,滿眼期待的看著我。
他做的都是些家常菜,我招呼他一起坐下吃。
伸手夾起土豆絲的時候,心口驀地一痛。
夾起的菜又掉了下去。
有句話怎樣說的我忘了。
大概意思是,在人離開的一瞬間,你可能覺得沒什麼。
但接觸到熟悉的場景後,腦海中的記憶便湧了出來。
林行一臉疑惑的看著我,“姐姐,你怎麼了?”
我抬手摸了摸鼻子,露出笑容。
“沒什麼。”
嘴巴在不停的嚼動,吃著吃著,眼淚卻掉了下來。
以前陸景之也經常會做飯給我吃,我們也曾甜蜜膩歪過。
大學四年,我們常常黏在一起,形影不離。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關係變得疏遠了呢?
是得知他有個白月光的時候,我們吵了一架。
還是他偷偷去美國給她過生日,忘記那時候我們約定好一起去遊樂園玩,我獨自在瓢潑大雨中守了一夜的時候呢?
林行見我落淚,嚇壞了。
“姐姐你別哭呀,我幫你擦擦。”
他說著拿出紙巾來擦我臉頰上的眼淚。
可我的眼淚就像是決堤一樣,止也止不住。
林行慌了,手足無措,我沒理他,徑直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