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霧氣氤氳。
他隻有下身圍著浴巾,在看到男人精健的胸膛時,宋安然猛地閉上眼,“啊”地驚叫出聲。
任霆川低頭注視著她果凍般的唇,念及上一次軟軟的觸感,順著衝動,兀地俯下身朝她襲來。
宋安然臉紅地扭頭躲開。
他的唇恰恰落在她的脖頸上,燙得心口發麻。
任霆川輕笑調侃道,“上次不是挺能的?”
宋安然一窘。
上次的悶頭青行為又被拿出來鞭屍了。
宋安然自知敵不過他,穿鞋的怕光腳的,所以穿衣服的怕沒穿衣服的。
情急之下想到許橙教她,女人要適當認慫。
於是語氣委屈巴巴地開口,“你欺負我。”
低頭看著她微微顫動的睫毛,眼角處泛著紅,語氣輕軟又委屈,任霆川一時心狠想逗她的心,動搖了。
“誰讓你躲我。”他的語氣有些冷硬。
他可以尊重她分房睡,也不會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
但看她見到他跟老鼠碰見貓似的,這不能忍。
任霆川俯身在她脖頸處,趁其不備,狠狠咬一口她圓潤的耳垂,“還敢不敢?”
宋安然感覺全身的電流瞬間往耳垂流去,耳尖紅透了。
她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心裏直後悔。
以後再進他房間她是狗。
“剛才在外麵叫我什麼?”任霆川挑眉問。
'狗男人'三個字在舌尖盤旋一圈總算噎了下去,宋安然溫吞吞地開口裝傻,“任先生啊。”
腦門猛地被任霆川彈了一下。
“啊!”她吃痛地瞪著他。
“兩個選擇,”任霆川勾起唇,勢要給自己正名,“要麼去掉任字,要麼叫霆川。”
宋安然愣住,認真思考了一下。
叫先生?怎麼有種羞恥cos的趕腳。
腦海裏快速閃過一句先生不可以——非常羞恥。
叫霆川吧,好像又很肉麻。
“想好了沒有?”任霆川忍不住又彈了一下她腦門。
“別彈,我想好了!”再彈她要變傻子了!
“嗯?”
宋安然堪堪到他肩膀下方,她搭在他肩頭,踮起腳尖示意他湊下,試探地喊了一聲“霆川”。
卻見他的眼神愈發幽深。
嗯?不滿意嗎?
她的聲音又輕又軟,溫順得像隻小兔子,任霆川覺得再這樣下去,他要爆炸了。
宋安然探頭探腦的,看到某人清冷的臉龐上爬上疑似的紅暈,頓時來了興趣。
“任先生,你是在害羞嗎?”
想再認真看看,卻被任霆川掐著下頜,強行轉過頭去。
“閉嘴。”
“任先生,你都三十歲了,還這麼容易害羞嗎?啊——”宋安然笑得像隻戰勝的小貓,下一瞬,一個吻迅速地落在她的眼皮上。
她心跳加快,眼皮發顫,等到溫熱的氣息離遠了,她才敢睜開眼。
男人接過她手上的衣服,慢條斯理地穿著,眼神危險至極,
“下次再喊錯,可不止這樣了。”
宋安然咬著唇,紅著臉慌亂地扭開門,顧不及關上,像隻箭往外衝。
門啪地打在任霆川身上,他吃痛地擰眉。
這小沒良心的......
罷了,方才的糖夠甜,這點痛可以忽略。
宋安然衝回自己的房間,快速上鎖,在大床上滾來滾去。
臉上餘熱未散,她的心好像泡在熱水裏,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
都是嘴賤惹的禍,幹嘛非要去逗他!
篤篤。
不一會,任霆川又在敲她的門。
宋安然又叒叒想裝死。
今晚能不能別見麵了?
歎了口氣,慢吞吞地爬下床,小心翼翼地從門縫探出腦袋。
任霆川換上了家居服,臉色恢複無波無瀾,看她防賊一樣的表情就想笑。
“你網購的快遞到了,在樓下堆著。”
宋安然想起前兩天下單了一堆家居軟裝,準備裝飾一下房子。
“好!我馬上下來。”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看到玄關處堆成小山的快遞盒,宋安然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裏倒是很興奮。
拆快遞可太快樂了!
任霆川將快遞一一搬到客廳,宋安然則坐在沙發上,拿著小剪刀哢哢一頓剪。
她買了很多東西,有卡通抱枕,一個是垂耳兔的,一個是叮當貓。
還有針織的裝飾布,可以鋪在一些櫃子上,可以防塵又美觀;
小型的木質置物架,用來放書籍;
還有好看的玻璃杯用來裝咖啡......
拆到後來,她的手指都累壞了,默默地把快遞盒遞給他拆。
任霆川接過方正的小盒子,流暢地裁開包裝,在看到裏麵一角亮眼的東西時,眼神微挑地看向宋安然。
“幹嘛?”宋安然不明所以。
“我拆了?”
宋安然還沒意識到問題所在,“別客氣,趕緊拆。”
緊接著,一雙骨節修長的手從包裝盒裏緩緩拎出一袋五顏六色的內衣。
!!!
她跟許橙拚單了一筆內衣,沒想到她寄到這裏了!
宋安然幾乎是猛虎撲狼地飛過去,一把奪下他手裏的內衣,從她穿的睡衣下擺塞進去。
任霆川默默看著她鼓囊囊的肚子,嘴角幾乎繃不住。
“不涼麼?”他不解地問。
“你別問。”宋安然裝作若無其事的表情。
隻要她沒有羞恥心,誰都不能取笑她。
任霆川無奈地輕笑,起身說了句“兩清了”,然後去廚房給她熱牛奶。
宋安然不解。
他說的兩清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她碰了他的內衣,他也碰了她的,就扯平了?
真的謝謝哦。
她麻溜地從衣服裏抽出內衣袋子藏好,然後給許橙發了幾把菜刀表情。
[一顆橙子:??]
片刻,一杯牛奶放在她麵前。
“先喝了。”任霆川摁住她,徑自將一地的快遞箱和包裝紙收拾清理好。
宋安然一邊喝牛奶,一邊回著許橙的信息。
[一顆橙子:對了,我剛聽大廳經理說,沈楓和宋欣兒掉水池裏,送醫院了,你知道不?]
[一顆橙子:(撒花表情)活該!讓他趕我們走,姐姐的背現在還疼著呢。]
[棉花糖:快去抹點藥油]
她正打著字,冷不丁地聽到任霆川喊她,“伸手。”
“?”
任霆川沉臉看著她的右手手背,被宋欣兒踩了一腳,原本白嫩的手背已經起了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