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商場吃完飯，看了場電影，然後......去按了腳。”簡靈莫名有些羞恥。

以前她從沒有進過按摩店。

總覺得這種店，是男人愛去的，不幹淨的地方。

秦依依是個會享受的，拉著她按摩完，她才發現其實按腳很舒服，怪不得這樣的店會開滿大街小巷。

當然，該不自在的時候，還是會不自在。

她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顧黎川夾著煙的修長手指。

顧黎川在外應酬的時候，也會找人按摩，或者更近一步嗎？

他從沒有沒有碰過她，即便沒有蘇荷，在外或許也有其他女人。

不像她，終日守在曲霞苑，顧黎川就是她生活的全部。

也許在顧黎川看來，她的生活一定很單調枯燥，是沒有任何新奇和刺激的死水一潭吧。

“三爺，可以讓我也試試嗎？”她心血來潮地伸出手，反正不是第一次叛逆，這舉動突兀卻又很自然。

顧黎川罕見愣了一下，先是想將手中已經燃盡半根的煙遞給簡靈，想了想，又從煙盒裏重新抽出一根。

簡靈拿到煙，看著顧黎川空空的兩手。

沒有火機。

意識到顧黎川這番舉動的含義，她有些不知所措，難為情地看了眼前座的司機和孟生，猶豫片刻，還是將煙湊近顧黎川嘴邊，就著他的火星點燃。

靠得近了，他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像初生的蝴蝶不安扇動著未幹的羽翼，散發出脆弱卻又出人意料堅強的美。

簡靈吸了一口，不出意料被嗆得連連咳嗽。

“試一下就夠了。”顧黎川將煙抽回，碾滅在煙灰盒中。

簡靈還意猶未盡，卻又因為方才過分的距離心臟如小鹿亂跳，沒好意思開口反駁。

“叮咚”一聲。

顧黎川收到一條消息。

他點開微信，孟生發來了一張照片。

模糊的光線裏，照片的主角是他和簡靈，頭幾乎要靠在一起，迷離的煙霧讓照片自帶濾鏡，窗外的霓虹燈拉成長長一條，更顯她幹淨美麗的輪廓。

一點橘紅煙火印得兩人麵頰都有些紅，她看著煙火，他看著她。

顧黎川唰地關上屏幕，不著痕跡深深看了孟生一眼。

下車時，簡靈腳步飛快。

這些天發生的事太多太多，讓她平日裏古井無波的心情如跳樓機一般上下搖擺，總是落不到實地。

回到房間後，當她看到省博物館的許老師通過了微信好友申請，才稍微冷靜了些許。

豆豆的後事才是現在最重要的工作。

跟許老師溝通過細節後，簡靈下定決心，希望許老師能夠上門服務，在指導和幫助下，由她親自製作豆豆的動物標本。

也許是許老師見多識廣，曾經遇到過這樣的客人，她很快答應了這個費時費力的請求，在下班時間抽空趕來曲霞苑指導簡靈。

這是一段讓簡靈永生難忘的經曆。

動物標本製作需要剔除血肉，留下完整的皮毛和骨頭，再經過防腐、假體填充、調整塑造出想要的效果。

這過程比簡靈想象的還要殘酷可怕。

難受到痛哭時，她忍不住問許老師：“這樣對豆豆是不是太殘忍了？就因為我想讓它一直陪著我，讓它遭受這麼多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