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知銘一家三口皆被這一巴掌震驚得呆立在原地。
“薑月棠,她可是你姐姐!”薑知銘率先回過神來,指著薑月棠大聲嗬斥。
薑知銘的妻子俞雙華在一旁心疼地查看自家女兒臉上的傷勢,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瞪了薑月棠幾眼,像是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不過是大我一歲的庶女而已。”薑月棠勾了勾唇角,絲毫不懼,轉身坐回椅子上,冷笑一聲,“薑家向來嫡庶分明,我倒想問問,到底是誰給她的膽子,膽敢謀害嫡女!”
薑月棠此時表現出來的強勢與她往日裏畏畏縮縮的模樣全然不同,坐在主位的薑巍在震驚之餘也感到非常滿意。
薑家嫡女,就該是這樣的風範!
此話一出,薑輕蓮略帶惶恐地看了薑月棠一眼,眸子裏是掩飾不住的恐慌。
薑巍看在眼裏,心中已然有了答案,剛毅的臉上滿是威嚴之色,他徑直看向薑輕蓮,“昨日是不是你帶棠棠去斷心崖的?”
薑輕蓮淚眼婆娑地捂著腫起來的半邊臉,哭著說道:“爺爺,不是我!薑月棠胡說,她故意冤枉我的!”
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臉之人!
薑月棠剛想反駁,卻聽薑巍對她說道:“棠棠,你把方才跟我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他指的是薑月棠在城門口說的話。
在薑月棠開口前,薑輕蓮整顆心都懸掛著,生怕薑月棠會一五一十地說出真相。
她很清楚,憑借著薑巍對薑月棠的寵愛,一旦知道這麼多年以來她對薑月棠做的各種事情,一定饒不了她。
輕則驅逐出薑家,重則直接杖斃!
所以,當她聽到薑月棠說出口的話之後,盡管她不清楚薑月棠為何會幫他們圓謊,但心裏還是瞬間鬆了口氣,神色也不禁緩和下來。
薑知銘和俞雙華也一樣,原本臉上緊繃的肌肉都鬆弛下來了。
薑月棠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一家三口來回變換的臉色,心中冷笑:原主被你們折磨這麼多年,如果輕易地就讓你們死去,那多沒意思啊。
薑巍沉聲問,“輕蓮,棠棠說的這些話,你可認?”
雙眸流轉間,薑輕蓮已想清了這其中的厲害關係,薑月棠說的這番話,她大可以說是姐妹間的玩笑打鬧,至於薑月棠跌落斷心崖,隻不過是一不小心而已,總比讓薑巍知道她虐待薑月棠多年要好的多。
她換上了一副委屈的模樣,“爺爺,我隻是想跟月棠開個玩笑,我也沒想到月棠會掉下去。”
聽到這番辯解的話,薑巍猛地一拍桌,“棠棠自小就身子骨弱,你身為她的堂姐豈會不知!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你不是有意的,在棠棠跌落下去之後,這一夜你們可曾派人去找棠棠!你們就這樣把她丟棄在斷心崖那種地方,全然不顧棠棠的性命是否有損!”
薑巍雷霆之怒,震得在場諸位無一人敢言語。
薑知銘硬著頭皮為自己女兒辯解,“蓮兒也是姑娘家,遇到這樣的事心中難免害怕......”
話還沒說完,薑巍抄起茶杯就往他身上砸去,茶杯登時在他腳底下摔得四分五裂。薑知銘不敢躲閃,衣袍被茶水浸濕,好不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