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溫柚瞳孔微縮：“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父親一直不許我們去看姨娘，可我太想她了，今日便悄悄的翻了進去，然後我便看見姨娘根本就沒有在床上養病，她在院子裏坐著，頭發亂糟糟的，一動也不動的盯著地上傻笑，我叫她她也沒有反應。”

說到這，溫初然的目光中露出些害怕：“三姐姐，我覺得姨娘她似乎是…瘋了。”

瘋了？！

溫柚心下一驚，怎麼會！

“四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

溫初然見她不信，急道：“四姐姐，我沒有胡說，我當時有些害怕，便連忙翻了出去，卻被院門處的侍衛發現了，我說我是剛打算翻進去，他們半信半疑，可也害怕被父親罰個失職，也隻能順著我與父親說是剛打算翻便發現了我。”

溫柚一瞬沉默下來，這件事處處透出詭異，突然，她腦子裏閃過一道光芒，幾乎是急切道：“四妹妹，玉姨娘是多久被傳出染有瘟疫的？”

溫初然想了想道：“約莫是十幾日前，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

“十幾日前？四妹妹，你再好好想想，我母親進宮那日玉姨娘在府中嗎？”

溫初然目光中露出思索，半晌，她抬起頭認真道：“不在。”

“你確定？”

見著溫柚眼裏迸發出的光芒，溫初然又垂下頭仔細想了想，隨即點頭道：“我確定，那日我發了燒一直不怎麼清醒，我記得我睡夢中想要找姨娘，身邊婢女說姨娘出去有事了。”

“那你那位婢女呢？”

溫初然垂下頭，有些難過：“她死了，有一日她出去不小心落水了。”

溫柚聞言目光閃爍，玉姨娘瘋了？溫初然身邊的婢女死了？

她若沒記錯的話，母親下葬前幾日，府中似乎多了許多生麵孔，隻是那時她心中悲痛，渾渾噩噩間也沒有在意，如今想來，處處透露出疑點。

“四妹妹，你記得，玉姨娘的事不要再說，再有人問起，你就說的確染了瘟疫，知道嗎？”

見得溫柚嚴肅的模樣，溫初然連忙點了點頭。

待溫初然離開後，溫柚麵色沉重，挽月見了也是目光一動：“姑娘，您懷疑玉姨娘與夫人的死有關？”

“母親生前不愛與人來往，唯一要好一些的便是玉姨娘，我沒猜錯的話，進宮那日應當是玉姨娘與母親一同進宮的，我想，我應該去見一見她。”

“可四姑娘不是說玉姨娘已經瘋了嗎？”

“她為什麼瘋？是因為見到了什麼不該見到的事？還是受了刺激？即便是瘋了，她所記得的是便是讓她瘋的原因。”

挽月在身後沉默，溫柚卻是看了眼已經逐漸暗下來的天色，目光閃爍。

夜，雪還在下，溫府西側有座小院子，名叫西梅院。

此刻守護在西梅院的侍衛有些百無聊賴的打了幾個哈欠，對這件差事頗為抱怨。

下一瞬，兩人本平淡的麵色突然一變，但兩人剛反應過來，便已經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一道身影悄然出現，看了眼倒下的兩人，將迷藥放回懷裏。

腳尖輕點，她踏在牆麵上一瞬便翻了進去。

溫柚輕輕落在地上，舒出口氣，有些慶幸自己的輕功還算是不錯。

剛轉身，溫柚眼前便出現一張臟兮兮的臉，溫柚嚇了一跳，險些叫了出來。

仔細看去，果然便是有些神誌不清的玉姨娘，她好奇的看著溫柚，腦袋上還插在幾根枯草，隨即開心的笑了起來：“漂亮姐姐~”

溫柚看著她的模樣，皺了皺眉，真瘋了？

“玉姨娘，你記得我嗎？”

玉姨娘歪著腦袋笑：“漂亮姐姐~嘻嘻~”

溫柚眉頭皺得更深，突然從懷中拿出一串糖葫蘆：“玉姨娘，想不想吃糖葫蘆？”

玉姨娘眼睛一亮：“想！”，說著便想伸手來拿。

溫柚連忙收起來道：“那你告訴我你進宮那日發生了什麼？這糖葫蘆便是你的。”

“進宮..進宮..”

玉姨娘低喃兩句，突然麵色一變，猛地推開溫柚走到一邊躲起來抱著腦袋搖頭，語無倫次道：“我不說..不進宮，不進宮，嘿嘿，進宮有大老虎，老虎要吃人，嘿嘿嘿..”

溫柚聽著她的呢喃，大老虎？吃人？

溫柚看著她害怕的模樣，心中動了動，將那串糖葫蘆遞給她：“大老虎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