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蘇夕然好奇她怎麼突然會問這個。
“隔壁有個壞阿姨,對著一個小哥哥說他是拖油瓶。”小月月指了指房間裏的牆壁。
蘇夕然眼神一暗,想著他們兩個,是不是因為自己的任性也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
小木木像是感覺到媽咪的傷感,突然上前:“媽咪,你剛回來一定累了,我帶妹妹去休息。”
他說著,從蘇夕然懷裏將小月月牽走。
“可是哥哥,到底什麼是拖油瓶呀?”
小木木牽著她往裏走,還能聽到她純真的聲音。
蘇夕然依舊維持著蹲著的姿勢,直到腿麻了,她才起身。
她並沒有放棄尋找,想著那個醫生帶走的孩子,如果已經死了,那又葬在哪裏,是不是孤零零的。
每每想到這些,蘇夕然便止不住的心痛。
她不願放棄,第二天再次出門了。
可是,在她進電梯時,隔壁房間的門也被打開。
“秦小姐,我們得抓緊時間了,和醫生約的時間快到了。”傭人一邊說著一邊準備關門。
秦安夏應了聲,抬眸的瞬間不由定住了。
她看著電梯合上時,那張隔在電梯門後的臉頰,當即臉色大變。
她......她竟然回來了!
秦安夏眼底瞬間閃現慌亂。
她推著輪椅便往回走。
“秦小姐,不出去了嗎?”
她像是沒聽到一樣,著急忙慌地回到房間,便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你好,幫我查一下,蘇夕然住在哪一間?”
“很抱歉秦小姐,客人的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前台客氣又為難,深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這位。
秦安夏一張陰鬱的臉都透著一股讓人恐怖的氣息。
這些年她最無法接受的便是被人瞧不起,就因為她還沒有嫁給顧琰墨。
她冷冷地開口:“那如果是未來的顧太太呢,別忘了這酒店也是顧家的。”
前台再也不敢怠慢,連忙報了房號。
......
蘇夕然回來的時候,連人都沒讓進,直接被圍堵在酒店門口。
“很抱歉蘇小姐,你現在不能進去。”安保人員伸手將她攔下。
“為什麼?”她眸色微沉,一眼便看見了角落裏放著的自己的行李,還有兩小隻。
蘇夕然瞬間覺著心一痛:“你們酒店,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你們經理呢,我要投訴!”
大堂經理很快便趕了過來,隻是神色很冷:“蘇小姐,我勸你還是帶著孩子快點離開吧。”
“這就是你們五星級酒店該有的態度嗎?未經客人同意,私自動客人的東西,還強行趕人!”她胸腔裏憋著一股氣,俏臉冷沉。
大堂經理卻不以為然,他之所以還站在這和她好聲好氣說話,多少也是看她帶著兩個孩子,不容易。
“蘇小姐,你還是快走吧。”
“為什麼?”她眯了眯眼,總覺著這經理看著也不像是不講理的人。
大堂經理輕歎了聲:“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誰?”
“顧太太。”
蘇夕然神色微變,微抿著紅唇沒再爭執。
原來,這也是顧家的產業。
她苦笑地勾了勾唇,即便當年她嫁給顧琰墨,可對於顧家的產業,還真是一無所知。
他們,已經結婚了。
也是,畢竟當年他是如此迫不及待要跟自己離婚,不就是為了給她秦安夏騰地方嗎。
她轉身拿著行李,拉著兩個孩子便走了。
蘇夕然先將兩個孩子抱上車,之後關了車門才去後備箱放行李。
秦安夏接到經理的電話,便挪著輪椅到窗邊,恰好看見蘇夕然獨自在放行李。
她冷冷勾唇,杏眸閃過一抹狠辣。
她絕不允許,她蘇夕然再出現在顧琰墨的世界裏。
......
晚上。
顧琰墨過來,看著她坐在輪椅上的身影,眉頭輕蹙。
“聽說,你今天沒去醫院?”
秦安夏臉色微變,目光有些閃爍:“嗯,突然有些不舒服。”
男人淡淡地凝視著她,深邃的眸光讓人捉摸不透。
秦安夏這雙腿,是在一次交通事故中被撞的,從那以後,她便再也無法站起身了。
那一次的事故,是顧琰墨的對手公司買通了司機,為了對付他所以將目標對準了他兒子顧宇澤。
隻是沒想到,卻被秦安夏救了。
而這對於一個舞蹈演員來說,無法站立,這輩子都無法再上台跳舞,這將是一件多麼絕望的事情。
顧琰墨之所以費盡心思也要找到Susie給她治療,就是因為,這是他欠她的。
男人收起眼底的神色,抬眸看著她:“明天我陪你去。”
於是,第二天,顧琰墨親自帶著她去了醫院。
因為秦安夏的腿傷的是神經,所以每個月都需要來醫院做一次理療。
可普通的理療和針灸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除非是第一聖手Susie出手,以她在中醫上的天賦,絕對可以。
顧琰墨將秦安夏推進理療室後,自己便在外麵的走廊上候著。
他撥通了淩晨的電話:“人還沒找到?”
“顧少,Susie的行蹤很保密,我們還需要點時間。”哪怕隔著手機,淩晨都能感覺到電話那端傳來的壓迫感。
那天在機場,原本他們以為那醫生就是,可沒想到根本就不是。
而真正的Susie他們根本就沒見到。
“要多久?”
“這......目前還不清楚。”淩晨都覺著,自己和他的團隊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能過。
“我要的是盡快。”
顧琰墨冷沉著臉,周身透著一股凜冽的氣息。
他收起手機,低頭不經意一瞥,黑眸倏地瞳孔收縮。
樓下,一道纖細的身影正朝著大門走來。
五年了,她竟然還敢回來!
很好!
男人手指握緊成拳,骨頭咯咯作響。
另一邊,蘇夕然得到消息,當年的醫生回國後,曾在市第一醫院出現過。
所以,她今天打算來這碰碰運氣。
她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某個人的眼。
蘇夕然低頭,按著手機上的具體地址,一步步走上樓。
201室,203室......
她眼前一亮,找到了。
蘇夕然正準備敲門,一雙大掌赫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她杏眸微動,抬頭的瞬間小臉一片慘白。
“蘇夕然!”男人咬牙切齒,深邃的黑眸透著濃濃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