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木跟弟弟換了裝之後,才不疾不徐的回到包間。
顧琰墨看著許久才回來的兒子,眉頭輕蹙:“怎麼去那麼久?”
小家夥撇著小嘴,滴溜溜的大黑眸轉動著,白了他一眼,自顧自的爬到椅子上坐好。
他小鼻孔還哼哼著,顯然是故意給臭爹地擺臉色。
顧琰墨俊臉微沉,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又惹著兒子了。
一旁的秦安夏敏銳的捕捉到父子倆之間微妙的氣氛。
她看了眼桌上在座的顧父顧母,心生一計。
“小澤,怎麼不高興了,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她說著轉動著輪椅挨著他,“來,你要不要嘗嘗這個鬆茸烏雞湯?”
秦安夏臉上帶著笑,親自舀了一小碗,特意準備喂他。
不料,小家夥不但不領情,還直接小手一拍,將她手裏的湯勺拍落。
秦安夏眼疾手快,一個反手,端在手中的碗也被打翻了。
滾燙的雞湯悉數倒在她的身上。
“啊!”她驚呼了聲,小臉上帶著痛苦,又像是強壓了下去。
“顧宇澤!”男人見狀,連忙拎著兒子衣服的後領將他提了起來。
“安夏,怎麼樣,要不要緊啊?”秦母第一個衝了過來,一臉的擔心。
坐在不遠處的顧母見狀,也是關心道:“是啊,我看看,這湯剛端上來可別燙壞了。”
“媽,伯母,不礙事的。”秦安夏輕柔的開口,反倒是安慰起她們。
秦母撩起女兒的裙擺,膝蓋處已是一片紅色,隱隱可見有血泡凸起。
當即,秦母心疼壞了:“怎麼叫沒事啊,這都被燙成什麼樣了。”
“媽......”秦安夏輕喚了聲。
秦母繃著臉,頭偏向一側沒再出生。
可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她這是生氣了。
“顧宇澤,道歉!”男人臉色陰沉,將兒子從椅子上拽了下來,直接拎到她麵前。
“琰墨,不用了,隻是輕微燙傷。”秦安夏故作姿態的擺擺手。
“道歉。”他冷硬的臉上滿是堅持。
可偏偏,小木木很不給麵子的哼了一聲,再次偏頭看向一旁。
明明是臭爹地拋棄了媽咪,在這跟人約會。
明明是爹地做錯事了。
他不過是替媽咪和弟弟教訓一下壞阿姨而已。
更何況,那湯,根本就不是他灑的。
是她自己倒自己身上的。
可小家夥就是不說,隻是一臉傲嬌又不服氣的樣子。
“做錯事你還有理了?”顧琰墨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嚴厲地盯著他。
他發現,這段時間兒子似乎越發不聽管教了。
“哎呀,小澤又不是故意的,你訓斥個孩子做什麼。”顧母瞧著忍不住心疼,一把就將小木木抱了過去護在懷裏。
顧琰墨看著自己母親這般護著,有些無奈。
“做錯事就該道歉。”
“那是你,我孫子那麼小,還不用。”顧母的臉色不佳,隱隱有了怒意。
顧琰墨抬手輕按著眉心。
這些年,顧父顧母對小家夥很是溺愛。
“我送你去醫院。”他輕歎了聲,當務之急還是先處理傷口。
“好。”秦安夏低垂著眼眸,微紅的眼眶,隱忍的表情,都好似在訴說著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可是,她偏偏什麼都不說。
一頓飯,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小木木則跟著顧父顧母先回去。
躲在不遠處角落裏的兄妹兩,巴巴地望著這邊的動靜。
“二哥哥,媒體那邊你都聯係好了嗎?”
“嗯。”
“你說哥哥會不會被發現呀?”她好擔心啊。
“不會。”
顧宇澤從小到大都是一個人,所以看著身邊這個小話嘮一樣的妹妹,還是有些不習慣。
“那我們走吧,幹媽還等著我們呢,要是太久不回去,幹媽該著急了。”小月月雖然不舍的哥哥,可沒關係呀,她有二哥哥陪著。
她主動牽著顧宇澤的小手,一蹦一跳的朝著另一頭的餐桌走去。
“幹媽......”遠遠的,她就蹦躂著朝著位置上的溫若馨招手。
溫若馨抬眸,看著他們回來,打趣著:“你們再不回來,幹媽都要報警了,還以為是誰把你們拐走了。”
她雖是說笑,可心裏還真是這麼想的。
畢竟,蘇夕然被顧琰墨那男人帶走了。
要是回頭她把這兩孩子也沒看住,那她一定自責,無法原諒自己。
兄妹兩偷偷看了對方一眼。
“幹媽,我會照顧好自己跟二......哥哥噠。”小月月仰著腦袋,笑眯眯的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嗯,就你最乖。”溫若馨壓根沒拿孩子的話當回事,“快吃吧,都點了你們最愛吃的。”
“謝謝幹媽,愛你哦。”小月月嘴甜的送了她一個飛吻,隨後便趴在桌上認真的吃了起來。
......
蘇夕然從論壇下載了很多醫學資料。
對於爺爺的病情,她還需要反複確認一些東西。
蘇夕然不敢有半點馬虎。
隨後,她又聯係了爺爺所住的醫院,提出了由她手術的要求。
原本,她還以為要費點周折,再不濟可能還需要安妮去打交代,可沒想到院長一聽是Susie主刀,竟是滿口答應了。
於是,她又趕忙聯係安妮,做好安排。
畢竟,她的手術,她一向隻習慣用自己的醫療團隊。
別的人手,她用不慣。
蘇夕然剛掛電話,蘇博明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臭丫頭,你還有沒有良心,別忘了你爺爺是怎麼對你的,打小什麼好的都想著你,現在你卻要見死不救!”蘇博明在電話那頭罵罵咧咧的。
蘇夕然都在想,要是她在他麵前,恐怕他已經氣的要出手打自己了吧。
“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去求顧少,讓他的醫療團隊給老爺子手術。”
很顯然,蘇昕沫回去便將醫院的事告訴了蘇博明。
“啞巴了,聾了,聽到我跟你說話沒有?”蘇博明說了半天,發現電話那頭一點聲音都沒有,更是氣的不輕。
“夕然,做人不能這麼忘恩負義,爺爺以前待你不薄,現在隻有顧少的醫療團隊來做手術,才有希望。”蘇昕沫焦急的奪過蘇博明手裏的手機,開了免提和她對話。
“誰說隻有他的醫療團隊能做?”蘇夕然總算是說話了。
可話音未落,卻立馬惹得那頭的人發怒:“蘇夕然,你這什麼意思,我看你就是見死不救,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