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木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看到臭爹地在門口呢。
果然,顧琰墨聽到兩人的對話,緊鎖的眉頭便沒舒展過。
男人頎長的身影大步往裏走,原本要訓斥的話這會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平日裏,這孩子便不怎麼說話,醫生說他從小因為沒有母親,缺失母愛,所以有些輕微的自閉。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默許秦安夏時常來陪伴孩子。
他以為,哪怕秦安夏不是他生母,可有女性的關懷,會跟他這個做父親的給到的要有所不同。
可他沒有想過,原來她竟背著自己,是這麼教育他的兒子的。
顧琰墨陰沉著臉,為自己的疏忽有些自責。
他走過來,在兒子麵前緩緩蹲下身子。
“小澤,是爸爸錯了,爸爸向你道歉。”他抬手,摸著兒子的小腦袋,很是感慨。
男人轉頭,對著身後跟進來的淩晨吩咐:“吩咐下去,以後不準秦安夏再接近小澤。”
小木木舒服的窩在奶奶的懷裏,聽著臭爹地的這話,心裏才好受些。
“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反正,他是代替弟弟原諒的。
他可沒原諒他。
“嗯,以後我會親自帶著你。”顧琰墨經過認真的反省後,覺著還是因為自己忙於工作而疏忽了照顧他。
所以,從今天起,他要更努力,給他更多的父愛,以彌補他缺失的母愛。
男人想起自己兩次去青山公寓樓下逮人的場景,越發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小木木卻聽著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他的自由......
現在跟弟弟換回來,還來得及嗎?
......
蘇夕然看著突然出現在客廳的兩小隻,震驚之餘,更多的則是惶恐。
她連忙衝到門口查看。
好在,外麵顧琰墨的保鏢都不在。
顧宇澤看著媽咪慌亂的模樣,又心疼又無奈。
“媽咪,不用看了,他們都被二......哥哥支走了,我們趁著門口偷溜進來的。”小月月甜甜的聲音安撫道。
她知道媽咪在擔心什麼,肯定是怕他們兩個被臭爹地發現。
所以,才會把他們都交給幹媽照顧。
臭爹地的罪行又加一條,都怪他。
蘇夕然聽聞,這才鬆了口氣。
她重新折回一雙兒女身邊。
她都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們了。
蘇夕然蹲下身,張開雙臂,一把將兩小隻都抱進了懷裏:“寶貝,媽咪想死你們了。”
“木嘛,月月也想你。”小月月摟著她的脖子,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另一邊的顧宇澤瞧著,愣了愣,隨即也學著小月月的樣子,吧唧一口親在蘇夕然的左臉頰上。
“媽咪,木木也想你。”
蘇夕然不由得愣住了,滿眼震驚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今天的兒子怎麼如此不一樣。
平日裏,她讓他親一口,他死活都不肯,小小年紀非要說什麼男女授受不親。
顧宇澤卻沒發現媽咪的不對勁,從小到大從沒有媽咪在身邊的他,一向不習慣與人親近。
可剛才,他看著妹妹親了媽咪後,他就也很想要和媽咪親近。
所以,他想也不想的親了上去。
蘇夕然看著小臉不自在的兒子,滿是竊喜,知道他是害羞了,也不戲弄他。
“木木,媽咪不是讓你照顧好妹妹嗎,怎麼倒是把妹妹也帶來了?”蘇夕然激動過後,便冷靜下來了。
如今兩個孩子都在自己身邊,要是被顧琰墨發現了......
她不敢往下想。
“媽咪,你不能怪哥哥的,是我非要求著哥哥來的。”小月月深怕她會責怪。
那可不行,她好不容易和哥哥找回二哥哥,可不能把二哥哥給小跑了。
蘇夕然看著眼前古靈精怪的女兒,怎麼也氣不起來。
算了。
她再次妥協了。
“那你們乖乖的,媽咪給你們做好吃的。”
“媽咪,我想吃大雞腿,還有小餅幹。”小月月拉著顧宇澤走到沙發坐下,還不客氣的開始點餐。
蘇夕然對於女兒的適應能力,還是相當佩服的。
“寶貝,家裏沒有做餅幹的材料,媽咪給你們做大雞腿和小丸子好不好?”這裏不比自家,烘焙的東西自然是沒準備的。
“嗯。”
於是,蘇夕然直接進廚房忙碌了起來。
沙發上的顧宇澤,大大的眼睛時不時往廚房裏瞄去。
他已經吃過媽咪做的了,真的很好吃。
小月月發現了他的小動作,捂著小嘴湊到他耳邊:“二哥哥,媽咪做的食物可好吃了,你一定會喜歡的。”
“嗯。”
他知道,他很喜歡。
很快,蘇夕然便將兩菜一湯端上了桌:“來開飯了。”
“二哥哥,媽咪做的是不是很好吃?”吃到一半,小月月又忍不住的湊到他麵前炫耀。
小月月絕對是蘇夕然的頭號粉絲。
顧宇澤大口大口地啃著雞腿,小嘴周邊都沾滿了醬汁。
這在顧家,是絕對不會有的。
顧琰墨打小就教育他,食不言寢不語,吃飯要有吃飯的樣子。
“嗯。”他應了聲,繼續啃著大雞腿。
“以後,你會吃到更多媽咪做的好吃的噠。”小月月開心極了,這就像是自己喜歡的被得到了認可的感覺。
吃過晚餐,小月月軟磨硬泡的,說什麼也要陪著蘇夕然。
蘇夕然看著窗外已經全黑的天,想著讓兩人回去也不安全。
再說,顧琰墨那變態也不至於大晚上的跑來。
於是,便心軟的同意了。
可哪想到,沒過多久,門外便傳來了腳步聲。
蘇夕然臉色瞬間慘白,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兩小隻。
她想也不想,連忙抱起他們便塞進了臥室,關上門前,還不忘叮囑:“木木你看著妹妹,在媽咪沒讓你們出來前,不準出來,把門鎖上,知道嗎?”
“知道了,媽咪。”顧宇澤乖巧的應著。
他大概猜到了,或許是爸爸來了。
果然,在蘇夕然關上房門的瞬間,公寓的大門從外麵被打開。
男人一抬頭,便看到她滿眼驚恐地站在臥室門前。
“蘇夕然,你做什麼虧心事了?”
居然是那樣一副表情。
她強壓下心頭的慌亂,穩了穩心神才道:“顧總,我們已經離婚了,你這大晚上往我這跑,不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