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嗎?醒了就別裝了…”
一個冰冷的男聲將淩霏霏從昏睡中喚醒。她緩緩忽閃著睫毛,睜開眼睛。
偌大的、裝飾華麗的臥室映入眼簾。
而淩霏霏正趴在地板上,麵前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挺拔的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自己。
她順著男人的目光撇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絲質睡衣,肩帶滑落在雪白的臂膀上。淩霏霏立即坐起,下意識地將雙手護在胸口。
我這是在哪?怎麼穿成這個鬼樣子?這個男的…他要幹嘛?
男人俯下身嘴角擠出一絲不屑的冷笑。
“淩霏霏,你在護什麼啊?你穿成這樣,裝出一副柔弱的樣子不就是為了勾引我嗎?”
一張棱角分明、線條硬朗的英俊麵龐漸漸逼近,淩霏霏甚至感覺到對方的鼻息直擊自己滾燙的臉頰,同時伴隨的還有他身上淡淡的古龍水香味。
淩霏霏一陣心跳加速,雖然她已經是個結婚四年的已婚婦女,但是從未跟陌生男人這麼近的距離。
不過,對方一副認識自己的樣子…
他是誰?淩霏霏的大腦拚命地搜索,沒有答案。
突然,對麵的男人輕蔑地笑出聲,幽沉的眸底浮出厭惡和恨意。
“你這副樣子,隻會讓我覺得惡心。”
他聲音很輕,卻還是真實地感受到紮心和不爽。
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麵對麵的直接說自己惡心。
“在我回來之前,你最好趕緊滾回你自己的房間!”
男人說完便起身揚長而去,伴隨而來的是“砰”地一聲,臥室門被重重地碰上。
“呼,”淩霏霏鬆了一口氣,那個人明顯沒有占她便宜的意思。
胸口有些許發悶,直到傭人徐媽進來將她扶起,她才緩過神來。
“少奶奶,您沒事吧,剛剛又發病了嗎?真是對不起,是我上次不小心把你的哮喘藥放在了少爺房裏,忘了告訴你…”
“少爺?少奶奶?肖奕呈!剛剛出去的男人是不是叫…肖奕呈!”
被淩霏霏抓住胳膊的徐媽臉上露出憐憫,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少奶奶真是病糊塗了,您嫁到肖家已經快兩年了,怎麼還在問少爺的名字呢?”
肖家?
淩霏拚命搜尋著這個身體裏的記憶。
海城肖氏,是頂尖的豪門。
肖氏集團,家裏長輩經營的企業規模涉及地產、物流、商業、金融,是國內赫赫有名的大財團。
而肖奕呈作為海城肖氏家族的獨生子,正是家族集團旗下星耀娛樂公司的董事長。
一年多以前,剛剛跟淩家的長女淩霏霏結婚。
這是做夢?還是幻覺?我成了這家的少奶奶?難道是因為同名同姓穿越到了平行時空?
徐媽攙扶著淩霏霏回到她的臥室,她努力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試圖逼迫自己醒來。
現實卻是,大腿生疼。
她坐在自己臥室的梳妝台前,端看著鏡中的美人。
身體的主人確實稱得上美人。
她摸著這個身體的臉龐,“雖然咱倆的風格不是一個路子,但叫淩霏霏的果然都是大美女啊!”
她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黑長直的頭發柔順地垂落在胸前,皮膚白皙到甚至有些失去血色,身材纖細,五官精致而小巧,散發著楚楚動人的氣質。
“呼!”淩霏霏對著鏡子挑起嘴角一笑,吹開了散落在眼前的一縷頭發,“我竟然穿越成豪門弱雞媳婦了?”
“這真是太爽了!終於擺脫貧困,要過上豪門少奶奶的生活了!”
淩霏霏迫不及待地翻著梳妝台上的貴婦級護膚品,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撞到桌角,一個銀晃晃的東西掉落在地板上,發出金屬的撞擊。
淩霏霏彎腰撿起,是一枚tiffany的心形鑽戒,她下意識的套在無名指上,卻發現有些鬆動。
大腦的記憶不斷地撞擊,淩霏霏愈感到頭昏昏沉沉,醒來之前她明明在洗澡,卻突然覺得頭暈眼花,意識模糊…
醒來之後就已經出現在肖奕呈的臥室。
伴隨著頭疼,一幕幕回憶像電影畫麵一樣在腦海中浮現:
婚禮上,肖奕呈在交換戒指的時候,湊近她的耳邊,狠狠地說:“淩霏霏,這個戒指是我為別人定的,不合適你也先給我戴著,不許委屈、不許哭!”
新婚之夜,肖奕呈躺在床上,等淩霏霏洗完澡,慢慢地坐在床上。肖奕呈一聲嗬斥,“滾下去,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淩霏霏,永遠不要妄想爬上我的床!”
…啟動這個身體之前的記憶,心中還是隱隱做痛。
“這個貴婦淩霏霏,也太弱雞了吧?就讓那個肖奕呈這麼欺負?她家是欠了肖家多少錢啊?”
今晚之前的淩霏霏,隻是一個最最普通的三十歲的家庭主婦,哦,不,她的另一個身份是美妝穿搭博主。
貧窮版的美妝穿搭博主。
提煉大牌穿搭思維,找到各種親民平替,用自己敏銳的時尚認知度,教大家如何花最少的錢變美,剛剛有了過萬的粉絲,正準備衝著成為網紅賺錢的康莊大道狂奔。
如今一步登天,成為豪門少奶奶,直接觸摸到那些平時自己隻能在圖片上看到的各種奢侈品的衣服包包。
淩霏霏顯然很快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
“這個肖奕呈看上去不怎麼喜歡我的樣子,但是,管他呢!三十歲的女人還需要愛情?我隻要吃香喝辣,隻要名牌包包!哈哈哈哈”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了臥室的衣櫃,隨意翻看著,
“嘖嘖,怎麼都是素色的衣服?這件迪奧的裙子還是兩年前的春夏款,這個少奶奶當的真是可憐。”
衣櫃的一角,有一件用防塵袋包裹著的黑色禮服。那胸前鑲嵌著珍珠裝飾,露背的設計,淩霏霏一眼認出是miumiu的高定禮服。
“這件還勉強符合我的風格!”
肖家書房裏。
肖奕呈坐在書桌前,側臉的線條如雕刻出的一般有棱有角,臉上的表情卻是凝重又嚴肅。
聽見淩霏霏房間裏不時發出動靜,偶爾似乎還有歡呼的聲音,他蹙了蹙眉。
“果然在裝病,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