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薑澈換製服。”霍林樾不滿地皺眉。
“不要!”
夏悠清重新獲得了呼吸自由,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他。
“你說什麼?”霍林樾眯起眼睛,語氣不善,“你該不會還挺喜歡這套製服吧?”
夏悠清氣得瞪大了眼睛,下一秒手就揮過去了。
啪!
一記響亮的巴掌聲,重新點亮了幽暗的樓梯間。
霍林樾的臉偏向一邊,燈光投下一片陰影,看不出他的表情,但能看到他舌頭抵住被打紅的麵頰,想要緩輕疼痛。
這得用了多少力氣?
夏悠清的掌心也痛得發麻,針刺般漸次傳來。
她咬唇,不吭聲,口紅顏色所剩無幾。
製服有什麼問題?她都穿了三年了,齊膝的裙子,就露了小腿,被他說得如此齷齪!
太過分了!
“清清。”
“不準你這麼叫我!”
夏悠清這隻小野貓徹底被激怒了,伸出了利爪,又抓又撓,絲毫不管不顧,也不想會不會因此丟了工作。
“看好了,這不是我對你投懷送抱,是你在騷擾我!打你一巴掌是正當防衛。你要開除我的話,就等著勞動仲裁吧!”
霍林樾陰沉著臉,滿頭掛滿黑線。
“實際上,就算你不開除我,我也保留仲裁你的權利!”
夏悠清氣得聲音打顫,一轉頭順著樓梯跑了,狼狽地跑回辦公室。
路上幾個工程部的大哥扛著設備,都得避到一邊給她讓路,生怕她撞到人。
“小夏,你咋啦?被客人欺負啦?”
其中一個和夏悠清關係不錯的暖通師傅,大聲關心道:“我們幫你揍回去啊!”
他那破鑼嗓子一吼,一整條走廊裏的人都看過來了,令她更加無地自容。
夏悠清含糊地說了一句沒有,頭也不回地往前衝。
客房部的辦公室連著倉庫,大多數的地方都放著收納櫃,滿滿當當,留出的經理辦公室隻有小小的8平方。
靠牆一排文件櫃,塞滿了從開業以來的所有客房資料,一張不算太大的辦公桌,上麵放著台式電腦和電話機,連會客椅都沒有,更別提打印機這樣的高檔辦公用品了。
夏悠清把門一鎖,靠著門背後就哭了出來,不敢出聲,捂著嘴,眼淚順著指縫往下落,抽抽嗒嗒,哭個不停。
......她好累啊。
可她有什麼辦法!
她隻剩下外婆了。
相依為命到現在,她不忍心傷害外婆。
外婆偏愛霍林樾,不僅僅因為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還因為他長得有幾分神似過去的女兒。
夏悠清可以換掉男朋友,可要去哪裏找一個長得像的人?
對啊,長得不像自己的媽媽,也成了一種罪過。
每每想到這裏,夏悠清就更加痛恨當年拋棄她們的那個男人!
根本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當年,夏曼寧大著肚子回家,緘口不言,似乎打定主意要當一個單親媽媽。
沒有任何線索,一張照片,或者一個電話,一個地址都沒有留下。
隻能說,但願他......已經......
咚咚——
背後倚著的門被人敲響,她正哭得起勁,不想開門。
“開門,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