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繁星整個人僵住。
她怎麼也沒想到,夏知薇竟然敢當麵打給顧宴璽。
在她震驚的眼神中,夏知薇一字一頓道,“我好心來看望盛小姐,可是她非說是我害死了你們的孩子,我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了。顧大哥,你信我嗎?”
顧宴璽沒有任何猶豫,“不用理會,醫生說她刺激過度,難免胡思亂想。我知道這件事和你無關。”
夏知薇嘴角揚起一抹勝利者的微笑,那樣子好像在說,看吧,他相信我。
盛繁星忽然一把搶過她的手機,冷冷問向對麵的人,“顧宴璽,如果我說夏知薇剛才親口承認了,你信還是不信?”
電話那頭,顧宴璽蹙了蹙眉。
可他親自查看過監控,根本沒有她說的推人一說,夏知薇今天又全程和他在一起,怎麼可能是凶手?
“好了,別再鬧了。”
轟!
盛繁星最後一絲堅強徹底被擊碎,她淚水迅速上湧,一顆心急速收縮疼痛。
“你寧願相信她,也不相信我,是嗎?”
回應她的又是男人一貫的沉默。
盛繁星忽然就死心了,結婚三年多,永遠都是她主動,顧宴璽從不會多說一句。
她已經受夠了這樣日複一日的冷漠!
如今孩子沒了,顧宴璽也出軌了,她更沒有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離婚吧。”
三個字,顧宴璽臉色終於有了變化。
“你發什麼瘋......”
盛繁星不等他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
顧宴璽再打,便是無人接聽。
“盛繁星,你當真肯離婚?”
夏知薇也被她突然的反應給驚到了,可看她的樣子又不像是說謊。
盛繁星冷眼看她,此時此刻心裏隻剩下漫天仇恨。
“眼瞎心盲的男人,不要也罷。可你害死我孩子,這筆仇我要讓你千百倍的還回來!”
“就憑你?”
夏知薇不屑的笑了。
她是榕城夏家二小姐,而盛繁星不過是沒爹沒媽的孤兒,要不是顧老爺子喜歡她,又怎麼可能進得了顧家的大門?
還想報仇?
憑她也配嗎!
而在夏知薇離開以後,盛繁星找出塵封已久的號碼,打給一個備注為“元帥”的人。
“喂,是我,我想重新接單。”
元帥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好啊!當初你洗手不幹了,大家都很可惜。如今你願意出來,我求之不得。”
盛繁星也為自己當初錯誤的決定感到可笑。
她本是有國之聖手之稱第一玉雕大師的關門弟子,還未出山便小有名氣,隻是師傅前些年出了意外,一夜之間名聲掃地變的神誌不清。
她們同門師兄妹也被那些所謂的專家排擠針對,導致大家為了生活不得不各自奔走,一次意外讓她偶然結識了經營地下玉石交易的元帥,化名K替他雕刻過一些被人稱之為藝術品的玉雕。
隻是她終究厭倦無法正名的生活,加之顧宴璽的出現,盛繁星心甘情願放下一切做他妻子。
可三年夫妻,抵不過外人一句,甚至連她的兩個孩子都慘死!
盛繁星一刻也忍不下去。
“我隻有一個條件,我要讓榕城夏家消失!”
元帥稍顯意外,卻沒多問什麼。
“好,我幫你。”
有了他的保證,盛繁星鬆了口氣。兩人約定好幾天後見麵,盛繁星便迅速辦理出院手續。
等顧宴璽忙完找來醫院的時候,除了一紙離婚協議,病房裏早已空無一人。
“顧總,護士說夫人昨晚連夜就出院了。”
顧宴璽臉色難看的攥緊那張離婚協議,冷厲的臉上滿是戾氣。
她竟然來真的!
“去查,看她現在在哪。”
“是!”
助理轉身要走,被顧宴璽叫住,“等等,把你手機給我。”
助理不敢多言,連忙遞了過去。
顧宴璽沉著臉輸入盛繁星的號碼,電話接通的那一刻,額角的青筋忍不住跳了跳。
“長本事了?拉黑我的號碼,別人的電話你就接?”
“——嘟嘟嘟!”
盛繁星聽出是顧宴璽後直接掛斷,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
但這一次顧宴璽竟然又緊跟著打了過來,她不耐煩的接聽,“你到底有完沒完,我說了——”
“盛繁星,你想清楚,要離婚你就得淨身出戶。”
盛繁星沒想到他竟然說的出這種話,更加覺得自己離開的決定是對的。
以往在顧家,她沒有收入來源,一切都要依附他,可現在她不在乎了。
“好,隻要你堂堂顧總做的出來,淨身出戶就淨身出戶。”
說完,盛繁星連這個號碼也拉黑了。
顧宴璽更是許久回不過神,“她竟然連錢都不要了.......”
可他太了解盛繁星,這幾年她壓根沒有工作過,平時買任何東西都是直接刷他的副卡。
真要淨身出戶,她怕是連一個禮拜都活不下去。
他就不信,她會沒有顧慮!
“通知銀行,把盛繁星的卡全部停掉。”
“顧總,這......”
助理想勸,但一對上顧宴璽壓抑著火氣的眸子,瞬間偃旗息鼓不說話了。
另一邊,盛繁星當晚就發現卡被停掉了。
她正準備續房費,沒想到支付失敗,反應過來後的她立刻給元帥打電話。
“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
.......
助理傳來消息找到盛繁星的時候,顧宴璽正在送夏知薇回家的路上,掛了電話立刻調轉方向,直奔盛繁星下榻的酒店。
等他趕到,正好目睹元帥攙扶著盛繁星上車。
“咦,限量版勞斯萊斯?盛小姐什麼時候認識這麼有錢的人了?”
顧宴璽沒理會夏知薇的疑問,邁步上前將兩人攔下。
“你要去哪?”
盛繁星手腕被人拉住,一回頭就見顧宴璽神色不善,而在他身後兩步便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夏知薇。
和害死自己兒子的殺人凶手出雙入對,盛繁星隻覺得他可笑。
“我去哪和你有什麼關係?顧總還是盡快把離婚協議簽好給我。”
張口閉口就是離婚,顧宴璽從未覺得自己像現在這般惱怒過,漆黑如墨的眼底掀起風暴,“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去哪?這個男人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