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照,蕭景州的貼身侍衛,上前將衣服為他披上。
“殿下息怒。”
黑暗中忽然飄現了半截白色身影,嚇得蕭景州對麵的陽一浮後退了半步,笑聲戛然而止。
意識到是寂照後,陽一浮揮著紙扇掩飾:“寂照,你怎麼又黑了?”
寂照先是搖頭,後才開口:“陽先生,不是我又黑了,是您給我製作的美白丸吃完了。”
“那你不跟我說,日後再有夜間行動,你遲早把人嚇死!”
蕭景州攏好衣衫,“本王看,你會是被嚇死的第一個。”
“先回去,盯緊橋上的太監,抓緊時間行動。”
“是。”
蕭景州沉著琥珀的褐色眸子,眼雖清明,卻深不見底。
蕭景州抬步離開,他一張臉深刻而蒼白,月色下的影子孤寂又清冷。
寂照緊隨其後,陽一浮收了折扇也趕緊追上。
“寂照,你來評評理。本來的計劃不就是探探那丫頭的脾性,再順便深化你家殿下這病入膏肓的形象,可誰知道那野丫頭不按套路出牌呢?”
“我是神醫,可不是神算子喔。”
陽一浮見二人都沒反應,故意大聲歎了口氣,“哎呀!也不知道這村花是踩了什麼狗屎運,還沒當上王妃呢,就先奪了王爺的清白之身!”
眼看著蕭景州周身的冷意加重,寂照小心瞄了眼陽一浮。
他有點好奇,陽神醫怎麼不治治自己的嘴?
當晚,陽一浮連帶著鋪蓋被丟出驛館。
但是他謹遵師命,鋪蓋一掀,麵朝黃土背朝天,守著景州每一天!
李家磚房。
李珍珍躺在李嬰寧鋪好的地鋪上,蓋著有些黴味的薄被,歎了口氣。
“嬰寧,你睡了嗎?”
枕畔傳來窸窣的聲音,李嬰寧側過身輕聲回她:“沒呢大姐,我激動的睡不著!”
李珍珍啞然失笑,“因為我今夜的舉止嗎?”
李嬰寧點頭,“大姐,你去而複返,我以為你真要為了三弟放棄大好的婚事,這樣我們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李珍珍沒說話,真正的原主確實因為猶豫沒能逃離火場,不僅放棄了婚事還放棄了自己的命。
李嬰寧有些猶豫的開口:“大姐,我覺得你好像變了。”
終究是兩個靈魂,兩套思想,被親近之人察覺無可避免。
李珍珍坦然:“是嗎?大概是死裏逃生吧,以後我不會再事事都聽娘的話,也不會再做扶弟魔了。”
“扶弟魔?是什麼?”
她忘了,扶弟魔這個詞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
想了會兒,她答道:“就是以前的我,什麼都想著李安寧,什麼都給李安寧的那個蠢樣。”
李嬰寧輕笑,“大姐怎麼這般說自己?不過大姐這兩日也須得小心,雖然王府的人後日便來接你,但指不定安寧還會做出什麼。”
李珍珍搖頭:“王府,我不去。”
要她提前去王府學禮儀受管束,跟陌生王爺培養感情?
開玩笑!
她是要留在李家,留在泊裏村直播帶貨的!
真去了王府,她還怎麼搞事業,怎麼賺錢早日回家。
她已經相中了泊裏村的茶山,李家在茶山上也有一處茶園,而李家的茶園雖然姓李,但明顯都掌握在黃氏手中。
要想拿到李家茶園的茶葉,就得先把黃氏哄好了。
至於和賢王的婚事,三個月之後她指不定已經回到現代了。
這裏的一切不會跟她有太深的聯係。
打定主意,李珍珍閉上了雙眼,滿懷期許的準備入眠。
卻沒注意,李嬰寧在聽到她說不去王府時,震驚又失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