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群刁奴欺軟怕硬,該給她們一個狠狠的教訓,你覺得呢。”
餘瀟瀟一口一個哥,將張牙舞爪,狗仗人勢的模樣展現得淋漓盡致,他深邃的目光落不動聲色地落在她發髻上的釵花,聲音暗啞:“依你看,該如何懲治?”
一聽到要懲治,麻二嬤跟一眾侍女麵露慌色,卻又不敢得罪謝淮之。
“餘小姐,我們是裴家的奴婢!”
“這裏是永安侯府!”
麻二嬤被餘瀟瀟看得有些心虛,但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人還沒進門就敢給她們下馬威了!
雙瑩更是目瞪口呆,從前的小姐靜若處子,如今這般剛硬,是裴將軍傷她傷得太深了?
“老身竟不知,這侯府已經是餘小姐在當家。”裘名宜杵著拐杖,站在屋簷下,一雙犀利的眼睛直盯在餘瀟瀟的身上。
隻見她一頭青絲別著釵花,鬆鬆散散披地在雙肩上,未施一絲粉黛卻膚白勝雪,一身簡介的裙裾上繡著幾朵海棠花紋,簡潔卻顯得素淨優雅。
“裴老夫人言下之意是要當家人才能懲治這幾個刁奴嗎。”謝淮之目光冰冷,聲音深沉,“你是在懷疑本公子的能力,還是說要去寺中請老夫人回來。”
聽到謝淮這番話時,裘名宜明顯怔愣了一下,章湘玲那老太婆一向護短,謝淮之又是她收養的,很難保證他的意思不是章湘玲授命的。
怪不得餘瀟瀟竟然這麼淡然。
裘名宜臉色緩和了幾分,此時還不宜撕破臉麵,她看向潘慧蘭。
潘慧蘭眉頭微微皺起,這個時候還去得罪裘名宜,餘瀟瀟到底還想不想嫁進裴家了了?“大小姐快給裴老夫人請安。”
請安?看著潘慧蘭有些焦急的臉色,餘瀟瀟嘴角扯過一抹冷笑,不知道的人自是以為她對自己有多好,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她的女兒鋪路罷了。
裴家真有想這麼好,她怎麼不為餘玉薇爭取?
“老夫人不舍得嚴厲管教下人,今日幸是在侯府,若是在別的場合也這般囂張,隻怕會落人口舌,傳在陛下的耳中......”裘名宜活到這個歲數,有些話隻需要說一半,自然而然會明白。
“大小姐慎言!”潘慧蘭臉色微白,又看向陰沉不定的裘名宜,尋思著怎麼圓場。
裘名宜陰沉的盯著餘瀟瀟。
氣氛有那麼一瞬間凝固著。
良久,她才冷冷開口:“老身倒是要看看你能如何處罰。”
誰知餘瀟瀟根本就不在意,她直視滿臉寫著‘警告’兩個字的裘名宜,說:“府邸缺幾個打雜的侍女。”
麻二嬤心裏鬆了一口氣,隻是打雜......
嗬!就知道這死丫頭在狐假虎威,還以為有多厲害呢,不過還是怕她記恨,想到這裏,裘名宜得意得笑了,“準了。”
下一刻,隻見輕飄飄的語氣傳來:“灑掃房的侍女告病了,就有勞麻二嬤帶著左膀右臂,去掃幹淨吧。”
“多謝二哥哥。”餘瀟瀟眉眼彎彎,若不是謝淮之這番話鎮住裘名宜,隻怕也沒這麼順利。
謝淮之沉默低著眸,饒有興趣地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嘴角似有意無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