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餘瀟瀟讓雙瑩附耳過來,在她的耳旁說了幾句,雙瑩屈膝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她的動靜落在謝淮之的眼中,隻見他的手微微一頓,垂著的眼眸閃過一抹幽光,緊接著一道身影跟著雙瑩走了出去。
這時,一直保持沉默的軒轅禹辰說:“你有證據嗎。”
“草民!”元娘被問住了。
裴友輕激動地站起來,“那段路時長有山賊出現,也許奶娘是被他們殺死的,你若沒有證據,那便是汙蔑朝廷命官!”
元娘瞪大了雙眼,她有些害怕地看向陸笛,準確的說是她的眼睛時不時掠過那抹白色的身影。
而這一切都被餘瀟瀟清晰地捕捉到,她不禁沉思:元娘為什麼總偷看二哥哥?
謝淮之卻不動聲色地坐在案前,完美無瑕的側臉,緊抿的唇,肅冷倨傲的氣質,修長好看的手正執著筆,似在記錄著什麼。
不得不說,謝淮之長得是真好看,餘瀟瀟忍不住透著屏風多看了兩眼。
他敏銳地察覺到某道視線,薄唇幾不可察地微微上揚。
陸笛皺了皺眉,裴言川如今眼看著即將封將,免不了被人眼紅,但他更相信世間沒有空穴來風的事。
陸笛說:“本官已經命人去調差刺殺奶娘這件事,不如先說說長子一事。”
“對!”元娘又鎮定了下來,“我的孩子是裴家的,這一點不會錯,草民可以滴血驗親!”
“可笑!裴兒的血隻能在戰場上掉,怎麼可能為了區區一個毫無關係的人,我們裴家不接受!”裴友輕瞪大了雙眼恨恨瞪著元娘。
雖然這個理由有點牽強,但卻得了圍在外頭許多百姓的肯定。
元娘冷笑一聲,“我看你們是不敢,生怕一旦成為事實,就丟了臉麵,舉頭三尺有神明,裴將軍,你敢發誓,正月十四那瀟瀟雨歇的晚上,你沒有出現過客房,沒有在我耳旁竊竊私語說喜歡我,想要我嗎?”
裴言川麵色不變,可桌底下那雙手早悄然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他在隱忍。
裴友輕察覺到他的異樣,也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了,連忙嗬斥:“住口!滿嘴,滿嘴…青天白日的,你是真的不要臉了嗎!”
元娘仍舊脅迫:“你還敢說你是為餘小姐守身如玉嗎,你敢發誓嗎!”
“你有證......”
元娘打斷裴友輕的聲音,“想要證據就滴血驗親,隻要兩人的血融合了一切真相自然大白。”
“......”這賤人,早知道一刀捅死她了!
陸笛說:“裴將軍,這婦人說的確實有道理,隻要滴血驗過,不如你就驗了吧。”
軒轅禹辰撇了陸笛一眼,“陸笛將軍果然還是不適合當文官,若此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的話,將來無數人都效仿,整個京城豈不是亂套了,依本王看,就此女拖下去打個三十大板,她撐不住自然會說受何人指使,有什麼目的。”
陸笛:“王爺不可,這豈不是成了屈打成招嗎。”
眼看堂內氣氛逐漸僵硬起來。
餘瀟瀟左顧右盼著,終在側門見到雙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