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棠玥絮絮叨叨地就這件事說了好久,直到他停好車,一言不發地笑望著她,她心裏有點發毛,“幹嘛?”
邵懷瑾:“才發現你原來也這麼嘮叨。”
以前倒是很少見她這模樣,像隻小鳥一樣,吵,但是很可愛。
顧棠玥:“所以你這是嫌我很吵?”
“我沒說你吵。”邵懷瑾幫她解開安全帶,“隻是覺得你像隻小鳥,嘰嘰喳喳的。”
顧棠玥更氣了,“你才像隻鳥!你全家都......”
話還沒說完,他拿出了剛剛給她買好的砵仔糕,“今天中午吃粵菜,這個隻能當甜點,不能做正餐。”
她有吃零食的小習慣,吃多了就吃不下飯了。
顧棠玥的肚子在這會兒不爭氣地跟著“咕”了一聲。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她不想再和他爭論那些沒營養的話題了。
這一棟大樓離劇院很近,開車五分鐘的路程,走路不過十來分鐘,而且靠近江邊,風景很好,晚上的時候時常能見到在綠道散步的人們。
“這家的東西很貴。”顧棠玥看了眼餐牌,每點一個餐點都覺得有些肉疼,“雖然是挺好吃的,但真的很貴。”
邵懷瑾雙手交握托著下巴,“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小月光是這麼節儉的一個人。”
“小月光”是他以前對她的稱謂,好些年沒有聽了,叫她有些麵紅耳赤。
“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打工族,不省著用怎麼過生活。”她低頭點餐,點完後便抱著熱茶小口地抿了幾下,“我又不是你這樣的大資本家。”
還是吸血的那種。
邵懷瑾有點好笑,強忍著笑意,問她:“看來有人被資本深深傷害過?”
顧棠玥喝了一大口熱花茶,輕籲了口氣,“深深傷害倒沒有,就是覺得現在的人眼裏隻剩下資本了,優秀的傳統文化已經沒人珍惜了。”
“哦?”邵懷瑾表示願聞其詳。
以前的她就這樣,人前不愛說太多,人後卻是個很有家國想法的小女孩,滿腹經綸,卻無處宣泄。
他願意做她的傾聽者。
顧棠玥在他的麵前是輕鬆自在的,也沒想著隱藏,便把劇團壓縮演出的事情說了出來,順帶說到文化傳承的問題上,激昂澎湃。
邵懷瑾不懂粵劇文化傳承的事情,但是他懂顧棠玥安靜嬌小的身子裏麵藏有一顆溫熱的心。
“......所以我有什麼能幫到你的?”他認真地聽她說完,微笑著問她。
沒有價值上的審視和批判,隻是純粹地詢問她是否需要幫忙。
顧棠玥愣了愣,“幫什麼?”
邵懷瑾說:“文化不是我的強項,我隻有膚淺的數字和資源。”
“我不需要你幫我什麼呀。”她聽明白了他的意思,以為他覺得她是缺錢了,忙解釋說:“我隻是和你探討社會的現狀,就是像以前一樣的閑聊,明白嗎?”
像以前一樣?
他們的以前隻有情侶關係。
邵懷瑾唇邊的笑意更濃了,“我知道。小月光,我的意思說,如果你想為了你愛的粵劇文化做些什麼,我可以幫你的。”
作為她背後的支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