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你沒事吧?”
霍清嫽推開房門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書橘立馬醒來。
昨晚霍清嫽被叫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擔心不已,可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加上霍清嫽走之前讓她謹言慎行她不敢妄動隻好在這裏等著。
“沒事。”
霍清嫽走到她跟前笑笑應道。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由於昨晚衛疏下手過重,今日霍清嫽下巴上還留有痕跡。
書橘輕輕撫摸著心疼不已。
“沒事,你快為我梳洗一番,等下我要跟隨督公進宮麵聖。”
“是。”
書橘連忙出去大熱水。
霍清嫽對坐於銅鏡麵前,看著昏黃銅鏡裏的自己,側過臉去用手輕輕撫摸了下臉上留下的印記。
這徐婕依自小養在閨閣肌膚嬌弱得很哪裏經得起衛疏這麼殘暴的對待。
這衛疏是真夠狠的,是一點都不憐香惜玉。
霍清嫽在心裏暗暗念道。
書橘已經打好了熱水。
“二小姐,水打好了。”
“好。”
霍清嫽起身走了過來。
“我自己來就行。”
霍清嫽看著正要準備幫她洗漱的書橘說道。
她一向不喜人伺候,能自己做的也都自己做了。
她拿起漱口水含在嘴裏淡淡的清茶香在口中蔓延,突然一個想法在腦海浮現,剛剛還苦於不知道第一次見麵送點什麼見麵禮好,這不一下就有了。
霍清嫽將口中的漱口水吐出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洗漱完畢霍清嫽坐在銅鏡前書橘準備為她梳頭。
“二小姐,今天想要梳什麼頭式呢?”
書橘拿著梳子輕輕梳著霍清嫽的頭發。
霍清嫽側過身對著眼裏含著笑意。
“這個先不慌,書橘,我問你啊,我記得在府中時阿姐有送給我一個上等高粱做的枕頭,你有給我帶過來嗎?”
“啊?二小姐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幹嘛?”
書橘停下手中的動作滿是疑惑。
“我自有我的用處,你隻管說帶或是沒帶?”
霍清嫽沒有將用意告訴她,畢竟這種事她不知道反倒是安全的。
“嗯,帶了。”
書橘點點頭。
“那一會兒你給我找出來。”
“好。那這頭型?”
“隨便,你看著梳就好了,你梳的頭是整個大都最好的了。”
不多大一會兒,霍清嫽散著的頭發在書橘的一雙巧手下就梳好了。她給霍清嫽梳了個百合髻,今兒個進宮這樣普通不張揚大家都在梳的頭式是最不容易出錯的。
“二小姐,頭型梳好了,朱釵、步搖你要戴哪隻?”
“我自己來挑就好,你先去把我要的枕頭拿來。”
“是,二小姐。”
霍清嫽拉開首飾盒,裏麵擺滿了各色的首飾雖說算不得什麼名貴但倒也齊全。
她看了看手指劃過擺放整齊的簪子最終停在了一枝由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蘭花樣式的簪子上,然後又選了與之相稱的絨花。
“二小姐找到了。”
書橘將枕頭放在了桌子上。
霍清嫽扭頭看向桌上那個棉麻質地的藍色的枕頭,這個枕頭是她剛重生那會兒成天做噩夢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徐婉兒特意為她縫製安神用的。
“書橘,你去門口看看督公的人來接我沒有,要是來了你讓他們在等等我,我這裏馬上就好。”
霍清嫽故意支開書橘,並不是不信任她,而是怕她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
“好的,二小姐。”
書橘沒有想太多連忙小步快跑的走了出去。
待書橘離開後,霍清嫽把門反鎖了,隨意挑選了一件今日要穿的衣裙連同剛才挑選好的首飾,一塊拿到了桌子上。
霍清嫽利索的抽出枕芯,拿來剪刀將縫製好的線頭剪斷,頓時裏麵的高粱就緩緩流了出來。
霍清嫽將簪子和絨花在高粱裏轉了轉,然後輕輕抖了抖,然後隨意的就插在自己的發髻上。
接著又將衣裙放平整抓起高粱在衣裙的袖口和裙擺處都灑了一遍,最後在將高粱抖落,就連手絹她都在高粱裏滾了一番。
一係列操作完成後她把高粱又放了回去,將枕芯也塞了回去複原到原來的樣子。
書橘回來的時候她已經穿戴整齊了。
“二小姐,他們的人已經到了。”
“是嗎?我也準備好了,可以出門了。”
書橘走到霍清嫽跟前伸出手扶著霍清嫽。
“那我們走吧。”
霍清嫽不急不慢的走著,她們剛出院子靖童就火急火燎的趕了上來。
“夫人,大人已經到了。”靖童雖說還是個孩子可是說話做事的非常懂得分寸,他沒有明說讓霍清嫽趕緊過去而隻是說衛疏已經到了,話說到這裏了人自然也懂的其中的意思。
霍清嫽怎麼會聽不懂靖童話中的意思呢,但是她偏不急,還是慢悠悠的走著,墨綠色的衣裙隨著她走動的幅度緩緩擺動著。今兒是皇帝召他們進宮任憑衛疏現在等的有多不悅,目前也不敢動她分毫。
霍清嫽她們到的時候,衛疏已在府門外等候多時臉色稍有不悅。
“姍姍來遲,還望督公恕罪!”
行動反抗,態度誠懇,霍清嫽又跪在地上行著大禮,書橘也跟著跪在一旁。
霍清嫽自然是知道這會兒衛疏時間拿她沒辦法的,故意讓他等上那麼一會兒,算是對昨晚打她的一個小小的報複。
衛疏看了看眼前一身綠的霍清嫽眉頭微皺,就這麼一身的打扮還讓他等這麼久,這徐家小姐的品味真的一言難盡。衣裙是綠色的,發簪頭花是綠色的,就連耳環也是綠色,鞋倒是不是全綠的但是上麵的繡的卻是朵朵綠梅,別在腰間的手絹也是白色底帕上繡著棵棵綠竹。這怎麼也是個世家女子出生這品味為何如此。。。。。
現在讓她回去換也來不及了,衛疏別過眼去不在多看她一眼徑直向馬車裏走去。
霍清嫽其實並不是品味差而是故意為之,她的服飾在規製上符合禮儀挑不出錯,服飾顏色搭配不當顯得自己笨拙打消沈逸風的多疑的顧慮。
沈逸風雖然下旨讓他二人成婚,互相打壓提點,但是也有一絲顧慮怕二人背後的聯合,雖然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隻要有一絲可能他都是不相信的,說到底他疑心重,所以他想看到的並不是二人夫妻感情和睦,他們越不睦對他反而越有利。
霍清嫽這麼打扮露拙無非就是想側麵證明她是一個天資笨拙不懂得討男人歡心的女子,這樣一來也能稍微緩和沈逸風對徐家的打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