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侯府之所以穿金戴銀,難不成還是靠著沈書榮的官餉?
那都是因為先沈侯夫婦在世時積攢下來的資產!
若就這麼被沈凝拿走,沈府那麼一大家子,難道還得勒緊褲腰帶度日?
“可是大伯母也說啦,府裏的人都欺負你好說話呢,你去準備,誰聽你的呀?”沈凝笑得那叫一個軟軟糯糯:“往日裏,他們當著你的麵都敢打我,難道還不敢克扣我爹娘留給我的財產嗎?”
語氣清脆,擲地有聲!
“你......”
李香君聲音顫抖,腦袋裏更是一陣陣發暈。
沈凝的娘是南邊富商的女兒,帶來的嫁妝價值連城,若真要還回去,那......
那沈家豈不是要垮!
“娘!”沈柔嘉連忙扶住,不忘替李香君的失態找補:“妹妹癡傻不懂規矩,娘別氣惱。”
“喲!”
而賓客裏麵,總有那麼一兩家是和沈家不合的,當眾笑出聲:“什麼氣惱呀,這是搖錢樹要跑了,嚇的吧!”
“夠了!”老王妃不耐發話,盯著裴言川看了半天。
裴言川的生母,與她有些私交。
沈凝又即將成為裴言川的皇子妃......
“這樁婚事,是由皇上做主的,明日,本宮親自進宮回稟聖上,就由本宮做主,暫且保管沈家女兒的嫁妝和財產,待到出嫁之日,自當由本宮一力主持張羅,隨婚嫁送入七皇子府!”
一錘定音,李香君就差沒當場昏厥過去。
最後也不知是怎麼死撐著一張笑臉,出了南陽王府的門。
沈凝則是心滿意足,衝著老王妃笑了又笑,最後才被裴言川身邊的樂行叫出去。
“做什麼?”她看著等在樹下的裴言川。
這人是不知道冷嗎?
大雪天的,還穿這般單薄。
裴言川戲謔轉頭:“不叫夫君了?”
果然是裝的!
大名鼎鼎的沈家傻女,倒還有點意思。
“王妃說啦,我還沒過門呢,不能隨便叫夫君的!”沈凝不大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自己這算不算是,用完就扔?
“嗬。”裴言川低笑,轉頭走了。
樂行緊緊跟著,手裏舉著油紙傘,回頭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沈凝,低聲問:“殿下對她,似乎很寬容。”
“寬容!?”
馬車門簾驟然被掀開,露出一個滿身紅衣的七八歲小女孩,怒氣衝衝地瞪著裴言川:“你喜歡上小傻子了?等著,我這就去殺了她!”
裴言川微微皺眉:“小孩子別胡鬧。”
“我十四了,長不大又不是我的錯!”女孩低吼:“你不讓我殺,是當真看上她,讓她做七皇子妃了?”
“何需勞動你?”裴言川坐進車裏,閉目養神。
女孩想了想,問:“這麼說,她會和前兩個一樣,死於非命了?”
裴言川略微頷首。
“這還差不多,裴言川,你可是我看上的人,隻能是我的!”女孩笑得嬌憨,隻是這七八歲的小身板,怎麼看怎麼戲謔。
聞言,裴言川瞥向她。
嫁給他的人,都難逃死劫。
就像沈凝,以為抓住他,就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殊不知,抓住的是催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