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未雪來陳府雖然才三個月,但卻是大小姐院裏麵的管事丫頭。
她平時處事妥帖,對府上的下人都不錯,也令人信服,年紀不大的都叫她一聲“姐姐”。
她點點頭,進去將藥材包放在台上。
“小姐,你要的東西我買回來了。”虞未雪清清淺淺笑了下,“他們還要準備午膳,小姐若是想自己試試下廚,稍晚一些我讓他們將廚房收拾出來。”
陳嘉憐被轉移了注意力,也不想著指揮他們幹這幹那了。
她仔細一想,午膳的時候陳尚書會回來,她也不知道這個的父親對她的態度怎麼樣,現在還是安生點比較好。
陳嘉憐自己想著就把自己說服了。
她拿起藥包來問聞了聞味道,滿意道:“沒錯,就是這個味道!那等下午的時候我再親自試一下吧。”
說著掃視了一圈廚房中表情各異的眾人,囑咐虞未雪道:“一定要讓他們把地方收拾出來,再留點人給我打下手哦!”
虞未雪保持著微笑著應了。
陳嘉憐這才放心地回去自己的房間了。
她走之後,廚房裏麵隱形的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終於散開。
夥夫悄悄抱怨:“小姐怎麼回事啊,病好之後居然來廚房折騰我們。”
庖廚冷哼一聲:“小姐其他的我無話可說,但是她要說我飯做的不好我可不認。她一個閨中小姐懂得什麼做菜?”
虞未雪咳嗽一聲,大家就都噤聲了。
她提點道:“下午小姐過來的時候把邊角上的灶台收拾出來就好。”
眾人紛紛應是。
虞未雪現在對這個孤魂野鬼還蠻好奇的,她以為買來的藥材能有治病的奇效,沒成想陳嘉憐的意思竟然要作為食材來用。
這些歪門邪道的法子這個陳嘉憐到底是從哪裏得知的?
這個“陳嘉憐”到底是何許人也?
陳尚書不久就回來了,麵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他揉揉眉心,問仆人道:“大小姐怎麼樣?”
仆人恭恭敬敬:“回老爺,小姐身體已經差不多恢複了。”
這個仆人說得簡直是太含蓄了,自從早上郎中來把過脈之後,小姐活潑地不得了。
夫人不允許小姐出府去,小姐院裏院外把整個陳府都逛了個遍,連後院的野花也沒有免遭毒手。
連一向和陳嘉憐互不幹涉互不相熟的庶小姐也被大小姐驚動了。
陳尚書不知道具體的事情,隻是點點頭:“讓下人布菜吧,一起吃頓午膳。”
下人應了就去各個院裏通報了。
陳府上的消息都查的差不多了,虞未雪呆在府中也都是些雜事。
況且陳嘉憐現下換了一個人,她虛與委蛇也得不到什麼消息,所以一直沒到後院去。
陳尚書吃過午膳一直待在府上,陳嘉憐本來打算下午琢磨琢磨古代的飯食,陳尚書不走她也害怕這個嚴厲的父親教育她。
隻好一直呆在屋裏。
陳嘉憐仔細翻了翻房間裏麵的書籍,竟然連畫本子都沒有。
她在心裏麵腹誹,原來的陳大小姐過的日子也太枯燥了,天天看的全是這《女德》《女戒》,無聊死了。
房間裏麵沒有什麼能打發時間的,知憶也不在院中,陳嘉憐索性把春桃叫進來聊天。
春桃自從上次覺得小姐有點奇怪之後,一直有點害怕陳嘉憐。
春桃有點瑟縮地走進來:“小姐......”
陳嘉憐沒注意她的態度,興致勃勃向她打聽道:“你見過太子嗎?太子是什麼樣的人啊?”
春桃這樣的身份哪裏見過太子,她隻覺得大小姐問這個問題奇怪。
她囁嚅道:“......未曾見過,但是......偶爾會聽到一些傳言......”
陳嘉憐“太子妃”的身份府中上下都知道,時不時也會有關於太子的傳聞,春桃或多或少也聽過一些。
陳嘉憐來了興致,催促道:“那你給我說說,都是什麼樣的傳聞啊?”
春桃不敢在背後亂說太子的話,在陳嘉憐的安撫和不斷催促之下,才說了一下。
她聲音細若蚊蚋:“太子......今年剛剛十六歲,是皇後所出......但是據說聖上對他很不滿意......”
陳嘉憐聽到這像被雷劈了一樣呆愣在原地,原以為她太子妃的身份不說是高枕無憂,也能在將來享受些榮華富貴。
沒想到聽著這些傳聞太子明顯是個小可憐啊!
陳嘉憐急急問道:“既然是皇後的孩子,怎麼說這個太子的位置也是穩的吧。”
春桃為難地搖搖頭:“這......小姐,奴婢不清楚......隻聽說聖上視裴家為肉中釘眼中刺......”
陳嘉憐呆若木雞,皇後是裴家的人她是知道的,既然裴家的地位都不保,那他這個太子水分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