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醒醒~”喬三妹湊到喬大姐耳邊低語。
喬大姐聽到聲音,迷迷糊糊睜開眼,被眼前突然湊過來的一團黑影嚇得魂都快飛了:“啊········嗚嗚嗚······”
“大姐,是我,別叫,要吵醒了二姐,咱倆都得完蛋。”喬三妹緊緊捂著她的嘴巴,警惕地看了眼旁邊,小聲解釋。
喬大姐這才反應過來是她,急忙掙脫開束縛,捂著瘋狂跳動的心口揉了揉,微怒道“三妹,你這是幹啥啊?大半夜的嚇死個人!”
“不早啦,過不了多大會兒就天亮了。”喬三妹語氣嬌軟地討好道“大姐,我想用一下你的紅頭繩~”
“所以,你就為這,喊醒我?”喬大姐氣結。
喬三妹自己翻找出紅頭繩,一臉認真反問:“對啊,不然呢?”
喬大姐:············
喬兮月自從前世父母離世後,睡眠一直較淺,周遭略微有些動靜,都能立馬醒過來。
聽著她們刻意壓低的聲音,反正沒了睡意,幹脆坐起身,撓了撓頭,沙啞著說“不用那麼小聲,我已經醒了。”
喬三妹急忙拿著紅頭繩爬過去,抱著她的胳膊軟磨硬泡“二姐,可以借我穿下你的紅棉襖嗎?就隻今天一天行不?我保證不弄臟,求你了~”
“不行。”喬兮月果斷拒絕。
“為什麼?”
“全新,我一回都沒穿過。”
喬三妹想了想確實有些難辦,可要想脫穎而出,就必須得那件紅棉襖,咬咬牙,心一橫“二姐,我那件才做的青翠色棉襖還沒舍得動過,第一回讓給你穿,行不?”
“emmm......….這不太好吧,要不還是各自穿各自的?”喬兮月故作為難。
喬三妹握緊拳頭,開誠布公問:“那你想怎麼樣?”
“那個黑色針織斜挎包。”她脫口而出。
“你怎麼不去搶?那個小挎包我一針一針,連著勾了兩個多月,你說要就要!咋這麼黑心呢!”
喬兮月遺憾得攤攤手:“那就沒辦法了,誰讓我隻對它感興趣呢。”
“你............你趁火打劫,不講道義,不是好人!”
“我才不要當勞什子好人,自己快活自在最要緊。”
喬三妹真是討厭死那副油鹽不進,混不在意的樣子,趁著她轉頭,一連隔空打了幾拳,心裏總算才好受些。
深呼吸幾口,不情願地低頭:“給給給,給還不行嘛!”
說罷,又感覺很沒骨氣,癟著嘴放狠話“我跟你講,下回,最好別落我手裏,否則,讓你出血出到哭!”
喬兮月拿出棉襖,隨意扔到她懷裏,不在意道:“行行行,你高興怎麼都成。”
大媽楊秋菊端著一盤雜糧窩頭過來時,喬兮月正在院子裏劈柴,隻見她單手掄起斧頭,塊塊正中紅心,一劈到底,輕鬆得仿佛是在切豆腐,就一會兒功夫,腳邊已經散著滿滿大堆。
“來弟,你可真能幹。”她走近,真心誇讚。
喬兮月聞聲,忙收起斧頭,攏了攏散開的棉襖,咧著嘴笑道:“大媽,您回回見我,回回誇,都不怕我驕傲嗎?”
“誇的又不是假話,怕什麼?你炎平哥,炎安哥但凡有你半分力氣,我做夢都得笑醒。”楊秋菊說著,眉宇間劃過幾分憂慮“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咋樣了,出任務有沒有受傷?”
喬兮月也沒見過兩位堂哥,隻知道他們早早出去當了兵,好些年沒回來探過親,想安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正糾結時,李翠紅從廚房出來,解了她的圍。
兩人窸窸窣窣說了好些話,才分開。
李翠紅再進火壟屋,發現自家大閨女招弟穿了件半新不新的黃棉襖,兩根麻花辮綁得緊緊得,很是精神。三閨女盼弟更不用說,從天不亮就開始折騰,洗頭發,洗澡·······大紅色的棉襖襯得容貌越發嬌豔,如山裏三月三的映山紅般。唯獨長的最為標致清秀的喬兮月,從頭到腳一身黑,縮在最裏麵,盯著火爐子裏的板栗,時不時還給老三發表些意見。
“別把兩側的頭發全都紮起來,稍微留些,顯臉小。”
“求你了,千萬別抹頭油,味大還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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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翠紅看她在那滔滔不絕,完全沒半點收拾自個兒的意思,又想起剛剛楊秋菊的話,頓時怒火翻騰,又強壓下去,滅著性子問:“你給盼弟說這麼多,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