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瞬間安靜了。
初來乍到的知青們眼見著情形不太對,更是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隻有嘴巴閑不住的蔣錚,碰了碰好友的胳膊,小聲問:“剛喊的人是不是挺有來頭的?不然怎麼那幾個嬸子嚇得臉色都變了?難不成是五大三粗的母夜叉?”
“誰知道呢?說不定都不是。’溫潤如玉的男聲回。
李翠紅一直關注著那邊的狀況,聽見呼喊聲,直接單手拽起毫無防備的喬兮月,另一隻手以掩耳不及盜鈴之速抽掉黑圍巾,反手將她推了出去。
寒風一過,脖頸透涼,喬兮月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望著前方自動讓出來的一條道,挺直腰板,不疾不徐走向人群中央。
“!!!晏清,你快看,怎麼....…怎麼............”
男人抬眸望去,隻見一個眉眼如畫的姑娘似從煙雨江波中而來,身青翠,身姿纖細,神色恬淡平靜,細細的碎發散落在兩側耳廓處,
或許是陽光正盛,他竟在黑色棉帽處見到了稀稀落落的彩虹。
“來弟,快來~”喬守信朝她招手。
喬兮月恭敬打完招呼,低頭調了調掛耳手套的細繩,才漫不經心地瞥向對麵滿臉菜色的婦女,故作驚訝地道:“喲,這不是老熟人嗎?各位嬸子又出來搞事情?怎得這回還拖家帶娃的?瞅你們這架勢,上回的傷這麼快都好全了?”
“來弟......…我們可…...沒有,就是過來看看,湊湊熱鬧。”一個婦女臉色訕訕道。
喬兮月隔著手套,撚細繩摩擦,皮笑肉不笑道:“看熱鬧也就看熱鬧,怎得還攛掇別人一塊衝上前?沒得差點把人家知青給擠死?這要真傷著了,人家爹媽得多心疼?您幾位也是有兒有女的人,怎麼就不多想?這就是我大伯,若是換成我,哪兒還說那麼多,直接將帶頭的那些人拎出來狠狠揍一頓,斷條胳牌,斷條腿,自然老實了。”
眾人身上一寒:!!!!!!
喬守信眼看著差不多了,清咳幾下,扁起雙手,肅聲道:“你們當中有多少人,打著什麼主意,我或多或少也知道些!但我喬守信今天把話放在這,如今婚姻自由,什麼是自由,就得是雙方心甘情願結親。沒得看人家城裏娃娃長得俊,就生出些肮臟心思,想逼人家娃娃就範,咱們雙壟村,可是曆史悠久的革命村,抗戰時候不知道犧牲了多少好兒郎,別人一聽村名,哪個不豎起大拇指?誰要是敢一意孤行,不聽勸,墮了咱村的名聲,給咱村抹黑,有一個處置一個,來兩個我處置一雙,絕不輕饒!”
“在場的老爺們也是,多注意點自家孩子和媳婦兒,別在家就知道當甩手掌櫃!若是雙方互相看對眼,就光明正大地找媒人,下聘,走流程,這不比什麼都體麵?行了,趕緊去前頭開會!”
喬兮月也邁著腿往回走,她要去李翠紅那搶回圍巾,實在太冷了,就露這麼一小會兒,脖兒凍得僵硬,也不知道喬三妹是怎麼做到麵不改色,堅持那麼久?。
“來弟,你先別慌著走,過來下~”喬守信在後麵喊。
喬兮月扭頭,滿眼疑惑:“大伯,還有啥事不?”
“你把他們帶去講台上,多看護著些,別再磕著碰著。這事隻能交給你,旁人我不放心。”
“為啥?”
“你要看不上他們中間的小夥子,但護著,別人就是再看上也碰不著。你要是看上一個,其他人更碰不著!”
喬兮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