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王?
徐知涼的笑意僵在臉上,隻覺上天又劈了個驚雷。
她睡的,竟然是冷酷殺伐,以鐵血手腕鎮守邊城,令人聞風喪膽的修羅戰神北境王。
也是極盡榮寵,當朝聖上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沈宴洲。
她記得北境王鎮守北境十年,是近日才奉旨歸朝,好像昨日才到京都城。
所以,他是剛到就被她......
徐知涼還沉浸在震驚裏,禁軍也很震驚。
傳言這北境王不喜女色,身側從未有過什麼女子,身處北境十年,府裏連個侍女都沒有。
可眼前這靡亂的場景可不是這麼個意思。
難不成是北境憋得久了,這剛歸朝就放縱了?
眾人猜度,門口又匆匆進來一人,正是三皇子沈泰文。
沈泰文一見沈宴洲,也瞬間跪倒在地,餘光看見滿地的衣衫,眼底卻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
“見過六皇叔。”
“這大半夜的,你這般氣勢洶洶闖進本王的房間,是要做什麼?”
“六皇叔誤會了,我隻是在率軍捉拿一名逃犯,萬萬沒想到會驚擾了六皇叔。”
“這樣啊,那本王也不便怪你,既是在捉拿逃犯,便快些去吧。”
很明顯的送客,但沈泰文卻沒有動彈,而是抬頭看向四周,最後將目光落到了床榻上。
隻是片刻的安靜,眾人都覺得房間都冷了下來。
“怎麼?難不成你覺得,這逃犯會在本王這裏?”
沈宴洲的語氣輕飄飄的,但卻讓人心底不由得畏懼發寒。
“六皇叔恕罪,這逃犯屬實危險,作為晚輩,自然是要為六皇叔的安危考慮,做到萬無一失才能安心。”
“嗬,這房間一眼到底,你可看見逃犯了?還是說...你是覺得這逃犯,在本王床上?”
沈宴洲說著,側眸看向被子裏露出那一小截手指,眼底又劃過一抹興味。
“也罷,既然你這麼盡責,本王就掀開被子讓你看看。”
掀被子?
這一下可把徐知涼從剛剛的震驚裏拉了回來。
他這是搞什麼鬼?
眼看著沈宴洲抬手真的就要掀開被子,說時遲那時快,顧不得其他,徐知涼趕緊擼起袖子。
“王爺,您真會開玩笑!”
聲音嬌媚入骨,讓在場的人都不覺心頭一顫,沈宴洲更是。
緊接著一隻如玉的手臂從被子裏伸出,朝著沈宴洲就要摟過去。
她就不信了,三皇子要抓的逃犯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還能正好一絲不掛的躺在北境王的床上。
沈宴洲眼皮一跳,趕緊抓住她的手,被子一拉把她的手臂又給蓋了下去。
那速度驚人,以至於眾人什麼都沒看清。
但他們也沒膽子看就是了。
倒是沈泰文眼底透著驚訝,一時愣在原地,似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沈宴洲看似漫不經心,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揉搓著徐知涼的指尖。
寬厚溫熱,裏麵還帶著厚厚的繭,讓徐知涼感覺到了粗糙的磨砂,但卻意外的有些舒服。
一瞬的安靜之後,房間裏瞬間又冷了幾分,沈宴洲一眼過去。
“還不走?是想真的掀開本王的被子看一看嗎?”
感覺到了冷意,徐知涼一個抬眸,就好似撞進一汪墨黑的深淵,冰潮傾覆將她直接卷入,是窒息般的恐懼。
好可怕的眼神。
不愧是久經沙場,沐浴血色的戰神。
這麼一看,之前的沈宴洲可稱得上溫柔小意了。
這還隻是一個側麵徐知涼就感覺到了這般震懾,被沈宴洲直直盯上的沈泰文臉色不可謂不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