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進了書房。
李鎔修去上班了,張阿姨外出買菜,寧然可以肆無忌憚地觀察這個房間。
她的心跳像擂鼓一樣,一絲絲恐懼的情緒開始漫延,鼻尖仿佛可以聞到血腥味。
她在房間正中央站了一會兒,隨後走向書桌,打開抽屜,抽屜裏正躺著那把捅死自己的匕首。
原來這把匕首早就在這裏了!
她遲疑了一下,接著抓起匕首就出了書房。
寧然把匕首裝進包裏,打了個出租車,直奔郊區。
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如果把殺死自己的凶器處理掉,那她是不是就不會再經曆那樣的結局了?沒了這把匕首,或許她的命運就改變了,她就不用死了!
出租車一直開到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才停下。
寧然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遠處有幾棟稀稀拉拉的農村住房,一條大河穿過村子。寧然滿意地下車了。
“師傅,我去親戚家一趟,不會太久,你等我一下。”
寧然走了一路,終於找到一處隱蔽的地方。這裏靠近河邊,四周一個人影都沒有。
寧然從包裏取出匕首,舉起就要往河裏丟,忽然覺得背後有一道視線。
回頭,一個扛著鋤頭的農婦狐疑地看著她。那眼神,分明是在看一個拋棄凶器的嫌疑人。
“姑娘,你在這兒幹什麼呢?你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城裏來的吧?”
寧然臉上扯起一個尷尬的笑容。
“阿姨,我沒幹什麼,我過來遊玩,散散心。”
“我瞅你往河裏想扔刀,沒幹壞事吧?”阿姨的目光顯得異常鋒利。
“沒有沒有,”寧然趕緊解釋,“前男友送的東西,分手了,我就打算丟掉。”
“哦。”阿姨點點頭,眼神中依然充滿懷疑。
“怪不得是前男友呢,哪有送姑娘刀的。”
“阿姨,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寧然匆匆說完,帶著匕首迅速溜走,隻覺得如芒在背。
坐在回去的車上,寧然冷靜想了一下,就算丟了匕首,也並不一定能改變被殺的結局。
沒了匕首,李安凱還可以用錘子,用繩子。與其麵對未知的手段,倒不如暫時保持現狀,也好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現在李安凱還不在國內,幾個月後才會回國,她一定有辦法阻止悲劇重演!
回到別墅,寧然把匕首放回書房的抽屜,之後便百無聊賴地在這偌大的別墅裏閑逛。還別說,有錢人的生活真美好,看這漂亮豪華的房子,普通人怕是一輩子都住不了。
晚飯時間,李鎔修剛一落座,就把目光投向寧然。寧然已經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了。
“爸媽說明天要我們過去吃晚飯。”
“好的。”
“我父母都是非常隨和的人,不要有太多心裏負擔,他們很好相處。”李鎔修接著補充。
寧然乖巧地點點頭。
她這公公婆婆確實不錯,都是性格和藹、體恤後輩的人,從不在她麵前擺架子,搞什麼家長做派。
隻不過她自己上一世特別擰巴,對公婆從來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態度,即使表麵還在禮貌地應和,但無論是誰都看得出她的冷淡,仿佛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
“昨晚還有做噩夢嗎?”
寧然看到李鎔修眼裏的關切,愣了一下。
“沒有了,昨晚睡得很好。”
李鎔修點點頭,不再多說,安心進食。
他總是這樣關心別人,寧然曾經好幾次看到他對張阿姨的善舉。
有一次張阿姨把他幾百萬的名表弄壞了,他連一句責怪都沒有,反而安慰張阿姨不要憂心。
對外人他也從來都是客客氣氣。
寧然曾想過,這就是一個從小在優渥的家庭環境和良好教育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富家公子,一個有著良好修養的紳士。
要不是他臨死之前的那句“我愛你”,她會一直認為他對自己的好意都是客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