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笙胸口發悶,心臟如同被人緊緊的握住一般呼吸不過來。
她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紀五十多歲的老太,眼裏盡是陌生。
這就是她尊敬和孝養了這麼多年的母親嗎?她怎麼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做出這樣絕情的事情來?
就算小老三是兒子,可他也是她的親孫子啊,她怎的就下得去手?
等等。
趙涼笙又猛的呆住,封存許久的記已又如猛的湧了上來。
上一世她隻以為是姐姐晚上偷偷的把小老三給偷走的,她以為是她睡得沉沒發現,可是現在想想,她睡覺向來睡不死,這是在外幹活養成的習慣,外頭的人多嘴雜,身上的財物時常會被小偷盯住,所以她向來不睡死。
可是那一天她就睡死了,她以為是生孩子累的,但是現在想想,她睡覺之前從來沒有給她端過一碗水的母親居然破天荒的給她端來碗水?
那水,是她下了藥?所以她才睡死過去,才讓姐姐有機可趁。
難怪了,難怪第二天季慕延臉上有傷看她的眼神絕望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她與季慕延的關係徹底的緩不過來,原來季慕延發現了她們喪天良的舉動想出手阻止卻反被她們打。
趙涼笙倒退三步,冰冷的看著眼前的媽媽和姐姐,心如死灰。
“媽,我趙涼笙試問對你不錯,你說我姐姐家裏有女兒要養讓我全出你的贍養費, 好,我出,畢竟你也是生我養我的娘,這是我這個做女兒的該做的。”
“你又說姐姐沒讀過什麼書,說她腦子笨,我腦子好使掙錢來得快,你讓我分家的時候新做的房子給她,牛給她,十畝的水田給她,還有鍋碗瓢盆都給她,我隻有三畝旱田,好,我都給,因為她是我姐,姐妹之間不用計較這麼多。”
“我每年都外出打工,跟人搬磚,挑水泥,五層的樓,百十斤重的東西我說扛就扛,為了一分錢我可以吃幹饅頭喝水,為了討要工資我可以跟包工頭拚命,可是我做這些,我換來的是什麼?換來的是你們要弄死我兒子,就為了那不相幹人的臉麵? ”
她拚死拚活的養著這個娘,毫無怨言的幫稱姐姐,她受苦受累沒有絲毫的怨言,可是現在呢?她居然被她們兩個算計成這樣?
“媽,姐,我供你們吃喝,可是你們卻這樣算計我?你們可知道,我家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米缸裏的米從來沒有滿過,一碗麵條四個人分著吃,一人還不到一口的,媽,你們這樣做對得起我嗎?對得起季慕延嗎?”
“夠了。”
趙母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把掃落桌上的茶碗,茶碗被打了個稀碎。
趙涼笙以為她這樣說會讓她媽心軟,可是她錯了,她得到的是她媽的變本加厲,趙母臉色鐵青,顫抖的指著她大罵。
“趙涼笙,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在怪我了?是怪我這個當媽的吃了你的東西了?好,好好好,既然你不想養我這個娘,我也權當沒有你這個女兒,哼,我趙美金真是命好啊,竟生了你這樣一個不孝的狗東西,不過就是拿了你一個兒子,你居然就在這裏指責我?”
“季慕延吃什麼跟我有什麼關係?他吃不好,那是你這個做媳婦的沒本事,現在你居然怪在我頭上?趙涼笙我告訴你,我還沒死呢,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做事。”
趙涼笙聽到這裏,胸口堵得慌。
做她女兒這麼多年,滿心滿意的養她孝敬她,可是現在不僅沒有得到一絲的寬慰,反而還被罵白眼兒狼?
趙母此時的話有多尖銳,便說明趙涼笙兩世所做的一切有多可笑多悲哀,而且上一世,甚至她的喪葬在當年都是十幾萬頂級的,村裏的人都說她趙美金風光大葬。
趙涼笙忍著疼痛的呼吸道,“ 好,好,既然媽你這樣說了,那你的贍養費我和我姐一人一半,不過,你今天要是敢帶走我的兒子,那我現在就死在你麵前。”
這已經不是上一世了,她不會退步的,如果真的要帶走小老三,那就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