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笙還是不同意。
不是說他不能去外頭掙錢,而是她覺得趙銀沒那麼好的心,萬一他出什麼事兒了,這讓她和兒子們怎麼辦啊?難道,要讓她成為鰥婦?
趙涼笙不同意,季慕延也沒有再堅持,隻不過這幾天他都悶悶不樂的跟她使小性子。
趙涼笙卟哧一笑,這倒像是回到了她認識他的最初了。
學校裏的女孩子多,像他這樣讀到高中的男孩子少之又少,女生們將他賭在男廁門口一頓的羞辱,嘴裏不幹不將的說要娶他回去當老公之類的,他又羞又氣,最後竟小臉一橫,把欺負他的女生推倒在地。
這小狠的勁兒真是讓她刮目相看。
不過,也是這一次她才真正的注意到了他,平時柔柔弱弱的他居然會做出這樣驚人的舉動?她被深深的吸引了。
現在,這耍小脾氣的他,她很喜歡,這才是鮮活的他啊。
趙涼笙想到什麼,打開一邊的樟木箱子,這箱子是他們結婚的時候她用了半年的工資打的,用的是上好的樟木料,請的木工也是出名的,擺出來的時候不知道被多少人羨慕了, 季慕延也驚著了,能給他在婚宴上長臉,別說是半的工資了,就是一年的工資她也樂意花。
找著了,就是它。
趙涼笙一喜,二話不說拿著這東西拍到季慕延的手裏。
季慕延手心一涼,仔細一看,倒抽口氣,“趙涼笙, 這是?不行不行,不能拿這個,你快收起來,你別拿這個出來成嗎?我,我不去了成嗎?”
季慕延都快急哭了。
季慕延是好看的,就連哭都比別人好看,就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梨花帶雨。
趙涼笙指腹抹去他的眼淚,“傻瓜,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至於哭成這樣?隻不過是個小小的銀鎖,賣了就賣了,再者說了,這東西留下來原本就是防身用的。”
防身就是指在家裏困難的時候能夠當錢花,度過這個難關。
“不行。”季慕延出奇的堅定,“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想當年村子裏鬧瘟疫,就你家躲過去了,一個算命的老道士說全靠了你這長命鎖才躲過去的。”
季慕延想到什麼又氣道,“你姐和婆婆沒少打這鎖的主意,要不是有人說那長命鎖不能移,否則會降災,這鎖隻怕早被她們霍霍了去。”
趙涼女和趙母是什麼樣心性的人他又不是不知道,家裏就這麼一個值錢的東西她們絕不會放過。
季慕延將東西又送回到了她手上,“涼笙,我們還沒有到活不下去的日子,大不了我去撈魚。”
趙涼笙激動萬分,緊握住季慕延送上來的手,“慕延,能娶到你這樣善良勤勞的老公,真是趙涼笙一輩子的福氣。”
不過說到撈魚......
“慕延,你信不信我?”她問。
季慕延的手被她緊緊握住,臉上紅雲立即爬上,他嬌羞的點了點頭,“嗯。”
趙涼笙無恥的且光明正大的吃了他好幾塊豆腐,心兒飛揚的道,“老公,你聽我的,咱不去撈魚,咱去撈 蝦。”
重活一世的她怎的就把這麼重要的事兒給忘了呢?這可是撈錢的好機會啊,說不定這是她趙涼笙得到的第一桶金呢?
常有收購野生魚鱉的人在各大村子裏走動收野味兒,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就有一個人來村子裏說要收野生的魚,村子裏有遠見的人早早的就在野塘野河裏撈了,就等著這人上門來。
這個年代的農村人啊除了出去打工掙錢之外就是等這個收購人賣些野生魚鱉掙錢,能掙個柴米油鹽錢,弄得好的還能是家裏頭一筆不小的進項。
這回也是一樣,不過這回這收購人收的不是魚鱉,而是野生小河蝦。
“好,你說撈什麼,我就撈什麼。”季慕延看她的眸子有了一些星光了。
趙涼笙心滿意足的拿著小銀鎖放回去了,不過看到這小銀鎖時,她腦海裏又恍惚的出現另一個幽遠的模糊的片斷。
一個美得不像話的女人含著淚親吻她的額頭,依依不舍的把她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