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涼笙不理。
世上可真沒有這樣的母親。
村子裏的人出黑手不想讓她活, 可是身為母親不僅不替自己的女兒討個公道還反罵她丟臉,罵她白眼狼?
趙涼笙回家之後喂了小老三,隨後一頭紮進廚房裏,劈裏啪啦一頓操作。
小老大小老二躲在季慕延的身後。
“爸爸,媽媽是不是瘋了? ”
今天她好可怕啊。
季慕延溫柔的對著兩個兒子說,“你媽媽沒有瘋,她是生氣,也是傷心,生氣村子裏的人使黑手,傷心......”傷心婆婆罵她白眼狼。
別個不知道,他季慕延是知道趙涼笙有多孝順婆婆的。
結婚的時候婆婆說一分錢不出,她是硬著頭皮自己去外頭硬生生的掙下幾桌酒席錢,婆婆真的一分錢沒出。
分家的時候,婆婆說要分給大姐家新房和所有東西,她也是一句話沒說的讓了,而他們兩個則住在了這個冬天漏寒風,雨天漏雨的破地方。
掙錢的時候,她總是把大半的工資送過去,自己家裏隻留一小部分。
這些不是趙涼笙軟弱,而是在她的心裏她有家裏人,有骨血親情,可以這樣說,他婆婆要是死了,哭得最傷心的不是大姐,而是她,她才是最孝順的一個。
可是今天這個孝順卻被婆婆親手打破,趙涼笙怎麼可能開心得起來?那回破了頭, 撲在他懷裏大哭的時候,他就知道,她真的被傷到了。
“咦,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趙涼笙弄完東西一出來就見爺仨兒傻傻愣愣呆在這裏。
趙涼笙嘻皮一笑,“慕延,是不是想我了?書裏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才幾個小時不見你就想我了?”
季慕延原本還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是一聽她這麼的沒臉沒皮,一個咬牙嬌呸了聲,“去去去。”
不過被她這麼一插科打渾,這裏的氣氛頓時又歡快了起來。
“媽媽媽媽,你手裏的東西是什麼?”
“媽媽媽媽,我們還去放蝦籠嗎?”
趙涼笙被這四聲“媽媽”叫得魂兒都飄出來了,看著這兩個小蘿卜頭朝她衝過來的模樣,竟有種“小蝌蚪找媽媽”的即視感。
趙涼笙肯定道,“去,當然要去。”
她的第一桶金呢,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
還有她手裏的東西是好東西,“保證那壞心腸爛肚子的人不敢動我的蝦籠。”
季慕延伸頭一看,隻見每個蝦籠上都刻著幾個字。
“動我蝦籠者,隻生兒子,不生女兒。”
季慕延嘴抽之極,她,她這未免也太毒了吧?咒人家生不出女兒?這不是斷人家的香火嗎?
趙涼笙一副得意討好的模樣湊到他跟前來,“老公,怎麼樣,你老婆我聰明吧?哼哼,我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動我的東西?要是不怕生不出女兒來,他盡管動一個試試?”
生女兒,繼承香火,這是刻在他們骨子裏的根深蒂固的東西,而且是個魔咒,誰家要是沒有生出女兒來,哪怕是有兒子也都會被人笑話是個絕戶。
趙涼笙冷哧,她們可沒有她這樣的胸襟和高尚的思想,在她的眼裏,生兒生女都一樣,再者說了,誰說兒子就不能繼承香火了?她趙涼笙就要成為第一個讓兒子繼承香火的第一人。
“小老大,小老二,走,我們去放蝦籠,老公,你在家帶孩子,小老三醒了你就給他換片尿布就成了,他很乖的。”
小老三是一天一個模樣,雖然隻有二十多天,可是小老三卻已經長得白裏透紅,就跟年畫裏的娃娃似的,好看得不得了。
季慕延道,“還是我去吧,你別忘了,你是個坐月子的人。”
趙涼笙不肯,“老娘們兒做的事兒你一個老爺們兒摻和什麼?還有,不知怎的,我覺得我的身子比不生產之前的還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