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要走,薑若薇有些生氣,又有些懊悔,感覺自己好像又把話說重了。
薑若薇咬了咬牙,正要說些什麼。
於峰已然走出了大門:“我也想麵對他們,可是永遠不可能了。”
聽著這句平淡中又透著悲傷的話,薑若薇怔了怔,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頓時深深的自責起來。
薑若薇想到了十年前那個叫於峰的同桌。
那個同桌一夜之間家破人亡,父母雙亡,自己也墜落湖中屍骨無存。
因為心底某種隱秘的情感和關注,她也感受到了那個同桌的痛苦。
也正是因為對這種痛苦的感同身受,十年前她不顧家人反對,去火葬場領回了於家夫婦的骨灰,在落梅山親手為於家三口立了墓碑。
薑若薇突然想到了什麼,霍然睜大了眼睛。
名字這麼像,長相這麼像,連父母雙亡的經曆也一樣,難道......
她急切的追出門,想要證實自己心裏的猜測,但是外麵已經看不到於峰的人影了。
薑若薇失魂落魄的蹲了下來,將頭埋進臂彎裏,好長時間一動也不動。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薑若薇驚喜的抬起頭,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卻發現並不是於峰的電話。
屏幕上顯示的是:蘇晚晴。
薑若薇眼裏閃過失望,她調整好狀態,接通了電話:“蘇總,我在。”
電話那頭傳來蘇晚睛清冷又有磁性的獨特嗓音:“馬上回公司,參加臨時總辦會。”
“好的蘇總。”
掛了電話,薑若薇麵色有些凝重。
她意識到了不對,蘇總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急迫過,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難道天華集團出事了?
......
宋韻古街,於峰到處找空位擺攤,卻發現自己想得有點簡單了。
他連換好幾個地方,都是剛擺了一會攤,就有原本的攤主過來趕他。
“這位小兄弟,我在這塊地方擺了快兩年的攤了,你突然跑過來占地兒不好吧?”
“年輕人,這條街上哪個地方歸誰,其實是有規矩的,要是都像你這樣亂占地方,這條街就亂了。”
做事確實要講個先來後到,於峰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好收起攤子,再換一個地方。
這麼折騰了好幾次,直到一個賣古董的熱心大叔看不下去了,招手喊他過去。
大叔給他指了個地方:“這塊地兒的攤主前兩天家裏出事,回去處理事情去了,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你就在這擺攤吧。”
於峰看看了,這塊地方人流量還不錯,看來自己運氣挺好。
他當即跟這個大叔道謝。
兩人聊了一會,他了解到這個大叔叫何西坤,來自臨城下麵的南元縣。
於峰再次誠懇的跟他道謝:“何大叔,真的是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指點,我還不知道要費多大的勁才能找到攤位。”
何西坤擺擺手,笑道:“謝啥,等你生意好了,別忘了給叔遞根煙就成。”說罷,他就轉身忙生意去了。
於峰也不矯情,揚聲答應下來,把自己定製的錦旗鋪好,開始擺攤。
過了一會,何西坤忙好了生意,轉頭一看,發現於峰的攤位上已經圍了不少人,正在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何西坤好奇的擠進人群一看,頓時呆住了。
隻見於峰的攤子前鋪著兩麵錦旗,其中一麵上寫著“祖傳名醫,濟世妙手”。
看不出這個於小兄弟還是個醫生,錦旗上的這話雖然有些吹得過了,當作廣告來看,倒也還算正常。
但是第二麵錦旗就離譜了,上麵赫然寫著:“診金十萬,藥到病除,非誠勿擾。”
這哪是擺攤,簡直就是搶錢啊!
聽著圍觀人群的議論和嘲笑,何西坤不由得在心裏替這個於小兄弟擔心起來。
果然,有個小混混看著於峰的錦旗,冷笑出聲:“小子,你確定你沒寫錯字?這是十萬?”
於峰搖搖頭,一本正經的道:“沒錯,診金就是十萬,一分不能少。”
這個小混混經常在這條古街上晃悠,這條街上的攤主,個個見了他都要客氣幾分,還時不時的遞根煙什麼的,他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這條古街上的地頭蛇。
看到於峰似乎沒將他放在眼裏,小混混很是不爽的豎起了眉頭。
“就你這鄉巴佬也敢要十萬?趕緊滾!再讓老子看到,見一次打一次!”
於峰麵色一冷,霍然抬眼盯向他。
小混混看到於峰的眼神,頓時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
他下意識的倒退幾步,被身後的人群一擋,仰天摔倒在地。
這麼淩厲的殺氣!他在那些頗有名氣的社會大哥身上都沒見到過!
小混混也不傻,馬上明白自己碰上了硬茬子,這人絕對不簡單。
他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訕笑著道:“不好意思,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見於峰沒有再為難他的意思,他暗自慶幸,連忙轉身溜走了。
至於身後人群的哄笑聲,完全當作沒聽到。
見於峰一臉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有人猜測道:“這十萬應該不是龍國幣,是南越幣吧?”
於峰再次否認:“就是龍國幣。”
見圍觀的眾人一臉震驚的模樣,他微微一笑,又惡趣味的補充道:“而且十萬龍國幣隻是出診費用,治療費用要看病情的難易程度,有些疑難雜症,百千萬也是要的。”
眾人頓時嘩然,很多人看不過去了,義憤填膺的開口指責起來。
“小夥子,我看你是想錢想瘋了!”
“費用這麼貴,你是跟神仙學的醫術?是能起死複生還是怎麼的?”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眼高手低,以為錢有這麼好掙!真是好笑!”
見眾人罵聲一片,何西坤連忙上前,好心的勸導於峰:“於小兄弟,哪有你這麼擺攤的,你先趕緊把攤位撤了吧,再不走估計要出事,你看你都惹了眾怒了!”
於峰掃了滿臉憤怒的圍觀人群一眼,看看何大叔臉上真誠又急切的表情,歎了口氣:“行吧,我收攤。”
於峰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定價,按普通人的標準是有些驚世駭俗。
但對他來說,都已經是賤賣了。
要是按普通醫生的價,完全是對這門醫術的汙辱,他師父若是知道絕對會狠狠的揍他一頓。
按下思緒,於峰開始收攤。
攤子收到一半,有兩個女孩子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