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秦驍這兩天一直在想。
可任他想破了腦袋,也毫無頭緒。
據原主記憶,他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閑散皇子,每天不是鬥雞溜鳥,就是逛清樓吃花酒,對皇位毫無興趣。
自然也就對別人造不成任何威脅。
如此,誰又會處心積慮想要除掉他這個沒有威脅的皇子呢?
想了一路,在他們來到黑虎山附近一個荒廢多年的村子時,在此稍作休息的時候,秦驍還是沒忍住,走到了一旁的張興霸身邊。
他無聲的在其旁邊坐下。
張興霸扭頭看了看,見秦驍一臉似有話要說的樣子,他就道:“三殿下,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吧。”
“二當家,你可知道是誰指使你們綁我上山,還要殺我的?”
秦驍皺著眉頭,麵若寒霜。
“不知道。”
張興霸苦笑著搖搖頭。
“怎麼可能?”
秦驍臉色驚訝不已。
作為黑風寨的二當家,昨日更是親自帶人把他綁上山來的,竟然說不知道。
秦驍很懷疑張興霸在撒謊。
見秦驍一臉不信的凝視著自己,張興霸苦笑道:“三殿下,我真不知道。綁你上山,是謝大奎給的消息。說綁了你,就能讓我們當官,也是謝大奎說的。”
“那你們說的那位大人是誰,這你總該知道吧。”
秦驍不甘心的又問道。
張興霸還是搖搖頭:“也不知道,一切都是謝大奎說的。謝大奎可能見過,但我們真沒見過。”
秦驍就皺了皺眉。
“謝大奎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就不怕他把你們給賣了?”
“此前壓根就沒想過。”
張興霸老臉一紅,滿臉羞愧。
秦驍瞬間無語到極點。
就這,還土匪呢,別人把他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那你們總知道事成之後投奔誰吧?”秦驍想了想,蹙眉又問道。
張興霸點點頭:“這個謝大奎倒是提過,但具體是誰,他沒說。隻說到時大家夥一起進京當大官。想來,那人應該是京城的。”
這說了跟沒說有何區別?
秦驍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秦驍也懶得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起身便走到一邊,繼續自己琢磨。
不過,倒也不是毫無收獲,至少知道了人在京城。
而又有膽子敢謀害當朝皇子,嫌疑範圍其實已經大大的縮小了。
要麼是朝中大員,要麼就是他的那些手足兄弟。
在村子裏休息了十來分鐘,擔心謝大奎繼續追來,他們隻能繼續趕路。
黑虎山距離京城差不多有三百裏路,想在一天之內趕回京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秦驍他們便選擇前去江安府休息一晚,明日再趕路。
江安府作為臨近京城的大城,還是很繁華的。
大街兩旁,酒樓商鋪林立,販夫走卒穿梭在各大街小巷,看著一片欣欣向榮,繁華似錦,充滿了活力和朝氣。
秦驍幾人趕在天黑前抵達江安府,進城後便找了一家客棧住下,並點了一桌子酒菜。
酒飽飯足後,眾人各自回房休息。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早已經被人盯上了。
客棧外,兩個穿著官服的衙役,鬼鬼祟祟的探著腦袋往裏瞧。
“你確定沒看錯?”
“百分百沒看錯,一隻眼,臉上有刀疤,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來,那人就是黑風寨的二當家張興霸。”
“這張興霸可是頭號通緝犯,聽說此人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抓住他,可是大功一件。你在這守著,我立刻回去通知府尊大人。”
“多叫點弟兄們。這家夥很是厲害,聽說上次咱們幾十個弟兄圍剿他,硬是沒抓著,讓他給逃了。”
“哼!江安府可是咱們的地盤。任他再厲害,這次也得栽在咱們兄弟手裏。”
眼中閃過一抹狠辣,這衙役也不再耽擱,趕緊回衙門叫人。
江安府衙門坐落在江安府最繁華的東門大街,距離客棧隔著三條街。
衙門修得很是恢宏氣派,高高的院牆猶如一座大山,將衙門內和衙門外隔開,宛如兩個世界一般。
外麵是百姓的房子,又矮又小,甚至還有些破舊。
而裏麵卻是假山林立,青石鋪成的小路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衙門裏的每一個角落。
在修建衙門的時候,現任江安府知府的周東青就一個要求,腳不沾塵。
除此之外,衙門裏的一磚一瓦那也是極其的奢侈。
一眼望去,全是青磚琉璃瓦。
在大魏,青磚琉璃瓦可是奢侈品,普通老百姓別說用來蓋房子了,就算是想買都買不著。
就這衙門,說它是皇宮都有人信。
百步一景,千步一庭院。
若第一次進去,沒人帶路都能把人給走丟了。
這不,回來報信的衙役光找著周東青這位府尊就足足找了十幾分鐘,才在一個小妾的房裏找到了正做著不可描述的事情的周東青。
這小妾是周東青三天前才娶回來的,今年剛剛十五歲。
被衙役打擾了好事,周東青自然是非常惱怒。
他匆匆辦完事,披著一件薄衣從屋裏出來,看到衙役,二話沒話就是一巴掌狠狠的扇在了其臉上。
瞬間,衙役的臉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一片紅腫。
“沒眼的東西!”
周東青狠狠剮了衙役一眼。
捂著一片火辣辣疼痛不已的臉,衙役撇著嘴硬是沒敢還嘴,隻是弱弱的稟報道:
“府尊大人,張興霸進城了。”
聞言,盛怒的周東青臉上不禁閃過一抹詫異:“張興霸?就是盤踞在黑虎山上那黑風寨的二當家?”
“就是他。”衙役點點頭。
“他進城就進城唄。他還能跑老子的衙門裏來鬧事不成?”周東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就這麼屁大點事,也來煩他。
“府尊大人,他可是頭號通緝犯。抓住他,那可是大功一件。說不得,府尊大人就能借此官升幾級。”
衙役壓低聲音,謹慎道。
周東青眼睛一瞥,不善的剮了衙役一眼。
狗東西!
想害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