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寶樓中，顧客越聚越多，但大部分的心思都不是來消費的，而是來看熱鬧。

甚至，隔壁幾家生意慘淡的原石店，也有不少店員來聚寶樓看好戲。

這種對賭協議，在大寶劍一條街，從來沒發生過，得多大的自信才會做出這種賭注。

行業人最懂行業，幹這行的人都知道，秦宇的操作百分百虧，就是看虧多少。

十來分鐘後，上樓去的男店員帶著擬定好的合同回來，分別交給玉倩和秦宇，請他們過目。

秦宇隻是隨便掃了一眼，看大體沒問題，大筆一揮，把名字寫上。

玉倩倒是謹慎不少，足足看了兩三遍合同內容，確認無誤後才簽下名字。

兩人交換對賭協議，玉倩看著秦宇簽下的名字，不禁有些出神。

雖然隻是簽名，但秦宇的字寫得非常不錯，筆鋒剛勁，棱角分明，這樣的字怕是書畫協會的那些老家夥們看了也要汗顏。

兩人把協議都簽下後，算是敲定了整件事。

聚寶樓來了不少員工，將秦宇挑選好的原石紛紛搬去切割的操作台上。

細細算了一下價格，一共四十多塊，總價值二百一十幾萬。

旁邊，不少其他商家的人員已經開始盤算起來。

覺著，二百一十幾萬的貨，很可能隻回本幾十萬，這還是運氣比較好的。

若是倒黴一點，可能就回個一兩萬，到時候還得補其餘的錢給聚寶樓。

這一次的買賣，聚寶樓算是賺了一大筆。

很多商家鬱悶，這樣的凱子，為什麼不去他們的店麵消費，讓他們也賺一筆。

第一塊原石被拿到操作台上，是其中體積最小的一塊，連天窗都沒有開過，是一塊十分徹底的原石。

“等等！”

就在操作切割機的師父準備動手時，秦宇突然喊了一嗓子。

這動靜，讓不少人心提起來。

很多人想著，秦宇此時該不是後悔了吧？

雖然已經簽署對賭協議，但秦宇現在耍賴不玩，聚寶樓也沒什麼說的。

畢竟，原石還沒切割，沒有造成損失。

“這塊石頭切了價值會大打折扣，用砂輪磨，把表層三厘米磨掉就行。”

秦宇說得十分詳細，話語中的意思，就像是他有透視眼一樣，能看到裏麵的翡翠情況。

對此，周圍人聽了之後，都是嗤之以鼻。

“切，這時候還裝神弄鬼，要是真能知道裏麵的翡翠什麼樣，早成為世界首富了。”

“嗐，這年頭什麼人都有，喜歡裝的人多了去，這要不是裝腔作勢，我直接把店裏的所有原石免費送人。”

“瞧你說的，要是開出來的情況真實，我直接把店裏的翡翠全送人都可以。”

不少人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在調侃秦宇，認為他裝過頭了。

不止周圍的看客們看不下去，就連負責切割的老師傅也看不下去。

每天，經過他手的石頭很多，一個月能開出幾塊不錯的石頭，已經是很不錯。

第一塊石頭就想要開出好東西來？難啊。

而且，他剛才打量了一番這塊小石頭，以他的經驗，感覺裏麵不會有什麼好東西，皮殼太厚，在手裏拿著重量也不對。

“小哥，磨不是不可以，不過切割和打磨的費用不一樣，到時候算賬可是要加錢的。”

操作的老師傅提醒，他感覺秦宇不像特別有錢的人，既然要虧那麼多，還不如節省一點。

再就是，打磨太費時間。

秦宇點上一支煙，沒好氣道：“這麼多原石都能虧，還差磨石頭的這點手工費嗎？直接磨，虧了全算我的，一分錢也不會少。”

“好吧。”

見秦宇水米不進，操作的老師傅也沒辦法，隻能拿起打磨機，開始幹活。

所有人的視線都盯著正在打磨的原石，雖然不少人心裏已經打定主意，這塊石頭出不了什麼好貨。

但，是個人看著這樣的場麵，都會緊張。

一兩分鐘後，原石第一麵的三厘米被磨掉，裏麵透出一絲綠。

嘶！

操作的老師傅倒吸一口涼氣，周圍看到情況的人們也無比驚訝。

這TM的，居然被賭對了！

從那一抹綠來看，綠意濃鬱透亮，而且還沒有棉，更沒有一點花。

！

如果全部打磨下來，都是這樣的情況，那妥妥的玻璃種！

顏色雖然達不到帝王綠，但也是頂級的存在，用來做玉牌吊墜或者擺件，價值不菲。

人們有些傻眼，就連玉倩也有些震驚，第一塊原石就開出了綠，而且成色還如此極品。

若是這一塊石頭四個麵都一樣，光這一塊的價值，秦宇就不不會賠本。

“快別磨了，見好就收！現在停手，這原石還能繼續賣，價格直接起飛。”

“對啊，萬一其他地方磨出來沒有這麼好看，價值就要跌了！”

“......”

有好事者勸說起來，他們都是做原石生意的，知道一個天窗開出來好，不代表整塊原石開出來都好。

現在這個樣子拿出去賣，才是穩紮穩打，一樣能賣出個好價格。

玉倩也走到秦宇身邊，小聲提醒：“先生，要不這塊原石就開到這兒，藏寶樓願意出一百萬的價格回收，您就算少了一半的風險。”

所有人的視線，此刻都落在秦宇一個人身上，想要之大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磨，直接全部磨開。”

“成大事者，就該不拘小節，這點事都磨磨唧唧，還算個男人？”

秦宇胸有成竹，原石都是他一塊一塊挑出來的，絕對不會有問題。

操作老師傅無奈搖頭，繼續打磨。

其餘的人也是一個勁搖頭和議論，都覺得秦宇傻，而且還太衝動。

現在這個狀態，見好就收，一本萬利，多好！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像是給他們每個人甩了一個大耳光。

隨著打磨露出的底麵越來越多，周圍看著的人眼睛就瞪得越來越大。

哪怕是見過不少名場麵的玉倩，也是吃驚不已。

十來分鐘，整塊原石被打磨幹淨。

圓溜溜一塊，祖母綠玻璃種，沒有一絲裂紋，更沒有一點棉，顏色純淨，同級別中的頂級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