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我、我有事想跟你說。」

咖啡廳內，準備表白的我緊張在顧子延的咖啡裏放了一塊糖，他的許多習慣我都記得。

「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說。」顧子延看了下腕表。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攪動著咖啡，仿佛攪著的我的心。

「那你先說。」我假裝好奇，用來掩飾心裏的不安。

那句喜歡你始終說不出口，遠比想象中要難得多。

他的目光越過我，看到了遠處，那目光裏的深情太刺眼，讓我心猛地一沉。

我轉頭，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是肖楠，白衣飄飄清冷若仙。

他起身等她，等她走近些熟練的牽起她的手。

「抱歉，來晚了。」肖楠溫柔，笑起來顧盼生輝。

「剛剛好。」顧子延貼心的替她拉開座椅，四目相對濃情蜜意幾乎要溢出來。

這滿滿的一口狗糧噎得我猝不及防，我該走的，可偏偏雙腿挪不開半步。

「對了蘇沫，今天我要跟你說的事情就是關於我跟肖楠的，我們要訂婚了，等結婚的時候想請你當伴娘。」顧子延滿臉喜悅的說道。

我垂下頭，硬著頭皮應了一句。

好一招殺人誅心，小心翼翼的人是我，掉進坑裏被耽誤這些年的人是我，可偏偏還不肯給我留餘地，最後竟然選我當伴娘。

「你剛才說有事跟我說，什麼事？」顧子延看著我，誠懇之至。

我別過頭，就是這種目光，讓我誤以為自己會是特別的那個，傻傻的愛了這麼多年。

「沒事。」我苦笑。

我認識肖楠，甚至比認識顧子延的還要早，她是才女，也是爸媽口中別人家的孩子，清冷高雅，彈得一手好琴，年少成名經常出國演出。

相比之下，我普通的廉價，二十幾年下來沒有什麼閃光時刻，做什麼事都是三分鐘熱度，唯一堅持下來的就是喜歡顧子延。

從大一開始，整整六年。

「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我一直把你當妹妹的，你知道。」顧子延摟著肖楠，對我施舍。

我點頭，攪著麵前的咖啡，一圈又一圈。

原來在他心中，我隻是個妹妹。

是啊，我這個妹妹會在冬天給他織圍巾，夏天頂著大太陽翹課去看他的籃球比賽，還會在他生病的時候日夜照看，在他成功的時候激動的淚流滿麵。

真是做的太情真意切了。

我好想問他，如果隻把我當成妹妹，那在我生出些不該有的念頭時，為什麼不遏製？

為什麼要無條件的接受我的付出？

為什麼要讓我覺得自己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