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楚微雲紅了臉，小聲說：“知道了，娘娘，臣女會的。”

德妃又意外，又歡喜，握住她的手，歎息道：“你能這樣想，本宮就放心了！本宮與夢璃是閨中姐妹，當年本宮生雲兒時難產，險些一屍兩命，是夢璃救了本宮和懷若，那時候本宮就發誓，定會盡自己所能，護你們母女周全。”

楚微雲聽她提及往事，再想到前世，心中五味雜陳，輕聲說：“娘娘為臣女和家母做了太多，對臣女更是寬容，臣女慚愧，無顏見娘娘！”

就是因德妃對自己的疼愛寬容，自己才不知天高地厚，生生害死了楚家滿門，也害了德妃和安王。

萬幸，她有從頭再來的機會！

“你這樣說，倒叫本宮心中不安了。”德妃苦笑一聲，“本宮是想著你跟懷若在一起，本宮照顧你護著你就更順理成章，卻是忽略了你的想法。懷若如今這模樣......你若當真不能接受，本宮會奏明皇上，解除你跟懷若的婚約。”

楚微雲心一沉，忙道：“娘娘，臣女不是這個意思！臣女不想解除婚約，娘娘明鑒！”

她方才跟安王說的話，娘娘在內室不是都聽到了，也不相信她嗎？

她若要解除婚約，方才不是就談條件了嗎？

“你真不想？”德妃暗暗高興，“可你之前......你跟瑞王......”

“娘娘恕罪，都是臣女考慮不周。”楚微雲麵紅耳赤，垂下了頭，“其實......臣女就跟娘娘招了吧，臣女跟瑞王走的近些，是故意的。”

為打消德妃的顧慮，她隻能半真半假地說了。

若德妃不站在她這邊，安王就更不會相信她了。

“啊？”德妃愣了愣，“故意？為何？”

楚微雲羞澀道：“方才王爺如何對臣女的，相信娘娘也看到了，臣女從小任性慣了，王爺對臣女十分冷漠嫌棄，臣女氣不過，就故意對瑞王示好，想看看王爺對臣女是什麼態度。”

“這......”德妃再沒想到她竟是這樣想的，一時哭笑不得，“你怎會......”

她就說懷若那笨蛋會把媳婦弄丟吧？

果不其然！

這把雲兒氣的都不知道輕重後果了！

婚姻大事，皇室中人和雲兒的名聲，她竟都不顧了！

“娘娘息怒，臣女現在知道錯了！”楚微雲忙討饒，“臣女也是一時魯莽，才用了這等愚蠢的法子，以後臣女會謹言慎行，再不會犯錯！”

“莫怕，本宮不會訓你。”德妃看她嚇成這樣，哪還忍心責備她，“懷若待你不好，你生氣是應該的，不過他這人最是麵冷心善，並非故意冷落你。再者他毀了容又廢了腿，嘴上不說，其實是自卑的，覺得配不上你了......”

說到傷心處，她不禁哽咽落淚。

兒子是她的頭寶，她哪舍得他吃半點苦！

偏偏兒子成了這樣，她什麼都做不了，心中的痛苦和無助可想而知。

楚微雲鄭重道：“娘娘別擔心，臣女會治好王爺的腿，再治好他的臉，他很快就會和從前一樣的！”

“雲兒，真是多謝你了！”德妃縱然歡喜，但對她所說還是沒抱太大希望，還寬慰她，“懷若的腿，你盡力就好，縱使不成，本宮和懷若都不會怪你。你對懷若有情意，本宮就很高興了。不過，你跟瑞王......是否需要本宮跟瑞王說一說？”

雲兒是為了氣懷若，對瑞王不是真的，瑞王能罷休？

若事情傳開，外人必會嘲笑瑞王被雲兒利用，縱然嘴上不說，怕也會忌恨上雲兒。

“謝娘娘關心，不過臣女不想娘娘牽扯進來。”楚微雲暗道慚愧，忙說，“臣女自有應對，娘娘放心吧。”

要跟瑞王徹底斷開本也不難，可有些事情還要著落在瑞王身上。

“如此，你多加小心，若有需要本宮幫忙的地方，隻管開口。”德妃看她有安排，不再多說。

“多謝娘娘！”楚微雲想到一事，臉又紅了，“臣女懇求娘娘，不要把方才的話告訴安王好嗎？”

“為何？”德妃正迫不及待要說給兒子聽呢！

兒子若知道雲兒對他的心意，還不做夢都要笑醒！

“臣女不想給安王任何壓力，臣女想知道安王真正的想法，他若不是真的喜歡臣女，對臣女完全信任，縱使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楚微雲認真地說。

德妃想了想，也有道理，點頭道：“如此，本妃不多言就是。不過你若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不要瞞著懷若太久，本宮擔心他會多想，更會累你受苦。”

“是，娘娘，臣女記下了。”楚微雲感激地道。

“還有，外頭傳言的懷若的癲狂之症，你也不要害怕。”德妃表情有些苦澀，“其實懷若是有腦疾，頭痛起來會拿頭撞牆，看似瘋狂，卻不會傷人，你不要擔心。”

她親眼看到過懷若病發時的痛苦，恨不能以身相代！

“臣女不害怕，臣女會替王爺治好的。”楚微雲心中有數。

蕭懷若的腦疾其實還是受他中毒所累，隻要解了毒，他的腦疾和腿都會好起來。

德妃沒料到她竟這樣冷靜，看了她一會，遲疑道：“雲兒，本宮忽然覺得......一力促成你和懷若的親事，反而是害了你。懷若現在這樣......”

“娘娘不要這樣說！”楚微雲一下握住她的手，有些著急，“臣女心甘情願跟王爺在一起！臣女會治好王爺，王爺本當傲立天地間，他不會一直這樣的，娘娘給臣女一些時間，臣女一定能做到！”

德妃被她的反應弄的愣住。

這......怎麼像是自己在棒打鴛鴦？

蕭懷若換好衣服回來，看到的就是兩人大眼瞪小眼，要打起來的情景。

他心頭火起，轉動輪椅進來，張口就問責：“楚微雲，你——”

“你閉嘴！”德妃眼睛一瞪，“本宮與雲兒相談甚歡，你什麼都不必說！”

蕭懷若：“......”

楚微雲暗暗好笑，抿唇不語。

果然有德妃娘娘為她撐腰就是好，很多事情不需要她解釋。

蕭懷若摸了摸鼻子，多少有點尷尬，暗暗反省自己是不是緊張過度了。

不管楚微雲對自己怎樣，對母妃一向算是恭敬，當不至於有過激之處。

“王爺，臣女先替你診診脈。”楚微雲上前，拉起他一隻手。

肌膚相接的刹那，兩人都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