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肖這一番不知死活的言論,自然激得趙諱怒意橫生,臉色狂變。
誰都知道皇後是自己的女兒,楚肖公然在朝堂之上侮辱,不就是把自己的臉皮摁在地板上摩擦嗎?!
偏偏楚肖此刻還是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一臉玩味,有種把人玩弄於股掌之中的雲淡風輕。
憑什麼?!
刹那間,趙諱的臉青一片紫一片,幾乎快化川劇臉了,完全扭曲了起來。
最後怒不可竭的喝道:“官家剛剛此言,未免有失體統!”
“據臣所知,皇後宮中多數開銷皆是為官家所花!無論是平日裏大肆擺放的酒宴,還是歌舞升平的庭殿,這些可都是為了博得官家開懷,難道也有錯?”
“皇後一心輔佐官家,如今落得被官家如此輕賤,官家不知情況,卻如此編排,簡直是寒了後宮之主的心!!”
趙諱的話裏含著怒氣,直視楚肖時犀利無比。
見他坐不住的樣子,楚肖反而毫無畏懼,淡然的在台階上踱步。
回頭時笑的燦爛,嘴角卻掛起冷酷:“右相的意思是,皇後一心為朕,反而是朕不知好歹了?”
“微臣不敢!”
趙諱鏗鏘有力的回答。
你不敢?
你剛剛那眼神分明就是想把我生吞了!
楚肖在心中暗嘲,神色不變,冷然道:“朕卻是不知她一心忠君,隻知她兩麵三刀,欺君罔上,屢屢造次,不知悔改!!”
楚肖聲音淩厲,如刀子般寸寸割下,頓時惹得趙諱勃然大怒,怒目圓睜!
“官家若是無證據,便信口開河,隨意汙蔑皇後,想過足何服眾嗎!”
對方聲音鏗鏘有力,夾槍帶棒的朝著楚肖襲來,卻引得楚肖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好啊,你要憑證是吧,那朕便給你!”
楚肖說著,便直接去擼自己的袖子,嘴角始終掛著那輕蔑的笑。
而他的動作更是令趙諱不解。
“證據在此,都給朕睜大眼睛好好看,這就是那潑婦的一片忠誠!”
說著,楚肖揚起雙手,在手臂的位置上滿是青紫抓痕。
猙獰淤青!觸目驚心!
“這!這......”
群臣一看這場麵,皆是麵麵相覷,嘩然不休。
這當中雖然有半數是趙諱的人,但還有另一半是忠誠於大夏的。
一看天子受此欺負,心中自然也憋屈。
情緒的碰撞下,朝堂便吵嚷起來。
趙諱麵沉如水。
可如今這局勢,他若是承認了,不就徹底駁了自己的麵子。
“官家受此傷痛,微臣痛心不已!可若是說這些傷便是皇後所為,未免有些強詞奪理!皇後不過一介弱女子,怎能在官家身上留此重傷!”
弱女子?
你那女兒就跟黑猩猩似的,還特麼弱女子!
楚肖心中腹誹,更是不耐煩的吼道:“趙相如此推脫責任,是非要朕把在場的宮女太監請過來對峙?”
“正好在朝堂之上,讓諸位好好聽聽你口中的弱女子是如何彪悍,對著朕大打出手,不死不休!”
他說完,趙諱的臉頓然成了打翻的調色盤,怒目圓睜,又隻能忍下怒意。
這表情精彩的楚肖想要捧腹大笑。
而一旁的沈均鵬見趙諱難堪,頓時慌了神,立刻撲上前來。
“官家!剛剛之事,是臣老邁糊塗,給搞混了!”
“無論是我大夏的皇後還是忠良之家的雲妃,對官家皆是一片赤忱,真心實意,有二人在後宮坐鎮,大夏定然安生樂業......”
沈均鵬在這時像是用盡的畢生所學,將兩人誇的天花亂墜。
楚肖見他如此狗腿,看的隻覺得一陣惡心,一腳橫踹而去。
“滾開!”
“上下嘴皮子一合,什麼話都讓你說了去?若是真覺得自己老邁糊塗,用不用朕找他人來替你!”
楚肖這一聲怒懟,頓時令沈均鵬渾身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而滿朝文武皆是瑟瑟發抖,從未見過如此狂躁的楚肖。
在台階之上,楚肖早就已經不想和這群人糾纏,神色厭煩道:
“朕心意已決,此次賑災便由陳將軍全權負責!”
“結束後即刻揮師北上,討伐那群不知好歹的金人,爾等可有異議?!”
聲若虎嘯雷霆,砸向大殿時,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見此情形,楚肖滿意的勾起唇角,直接出口冊封的陳天賜。
下方的趙諱此刻也不敢多話。
合著他折騰了這麼久,忙活一場空?!
在楚肖從長階踏下時,他一口老血險些噴出,強壓著心中怒火,在心裏問候了楚肖祖宗萬代千百遍。
狗皇帝!早晚讓你付出代價。
今天你吃的進去,來日便讓你吐個幹淨!
......
退朝後。
趙諱陰沉的朝前走著,在他身後跟著侄子趙凱。
趙凱剛剛看到朝堂上的情形,心中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偏偏趙諱沒有示意他講話,他便沒有出頭,此刻心如火燒,實在是按耐不住,便問道:
“叔父,此事就這樣算了?”
他問出這句話時,趙諱急促的步伐才頓下,聲音不悅道:“那廢物今日抓了你小妹的把柄,我就算有話也不能再今時說......”
趙諱雖然坐穩朝堂大局,但他卻也不是魯莽之輩,畢竟他這樣公認的佞臣,太過囂張無法服眾。
他要的是讓所有事情都理所當然,合理的進行下去。
聽到趙諱的解釋,趙凱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可就這麼放任那狗皇帝繼續囂張下去?!”
“要我說,那個皇帝想要逆天改命,我們還不如直接予以重擊,師父,不然我們聯係那位......”
趙凱說著,表情變得神采奕奕,趙諱被這一提醒,眼眸閃亮。
“此事回去再細談,隔牆有耳!”
他囑咐著,又陰側側地哼:“此舉若成,就算是皇帝也無力回天!”
“我要那賤人和那陳天賜的狗命!”
兩人的聲音漸行漸遠。
趙諱的怒意漸消,聲音帶上幾分得意:“你剛剛說那蠢貨要逆天改命?哈哈!這天該不是我趙家吧!”
遠遠的,傳來了趙凱諂媚的聲音:“這還用說,定然是叔父您!”
......
退朝後,楚肖直接來了祥雲宮,此處是皇後的寢宮,入目可及,皆是一片金碧輝煌!
外麵的裝飾極其的華麗,精致的物件應有盡有,擺放在宮廷之外也顯得光彩奪目。
自己的宮殿和眼前這座相比,簡直寒酸到家了!
那群大臣天天嚷嚷著國庫空虛。
如此奢華淫逸,能不空虛才怪!
這群該死的蛀蟲,不把他們碾碎,拿什麼來匡扶大夏?!
楚肖一時怒火中燒,哐哐的朝前踱步,身後的下人也緊隨其後。
昨天就已經和趙家鬧得水火不休,今天算是徹底得罪透了。
既然如此,那還怕個毛線,要做就做絕!
“嘎吱!”
楚肖毫不猶豫,走到那扇富麗堂皇的門前,一手推開,聲音恢宏。
“朕要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