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嶼白看著她明媚的笑意,他自覺失態,輕咳幾聲,沒有說話。
她向前幾步,在草叢前停下,詢問道:“這便是喬公子出事的地方?”
“並不是。”
他走上前,與她並排而立:“這裏是發現無頭屍的地方,喬公子被人殺死後拋屍此地,他真正出事的地方無人知曉。”
薑歲歡一一掃過周圍景色,這裏離昨晚上刺殺的地方不遠,蘇嶼白應當就是在這裏劃傷的臉頰。
四周全是雜草泥水,地麵有拖拽痕跡,經過雨水衝洗已經不太明顯,但若細看不難發現。
“一部分青草被壓彎壓斷,壓彎的那部分還未完全長直,根據塌陷的麵積,可以看出喬公子被扔在這裏時身軀是斜著放的,踩斷的青草和淩亂的腳步表明凶手很慌張。”
“而喬公子這樣的身量,必須要力氣很大的人才搬的動,由此可見,凶手是個幹力氣活的男性。”
蘇嶼白負手站在她身後,聽她把看到的線索說出來。
她沿著不明顯的腳印往前走,幾步後停下,她回頭,很肯定的開口:“王爺,這腳印當時很深,以至於這麼久都未消失,也多虧這裏泥濘,保存著最初的樣子。”
“能印下如此深的腳印,對方的體重也不會很輕,且這裏離京城有段距離,沒人會拖著一個死人到這裏還不被發現,凶手又慌張,喬公子遇害的地方應當離這裏很近。”
“你說的不錯,我當初在這裏查看過,也是這樣的推斷。”蘇嶼白走到一棵樹旁,樹枝上麵有輕微的破裂痕跡。
他伸出手,覆在破皮的樹枝上。
“凶手謀財害命,拖動喬公子時鐵籠子就掛在這樹枝上麵,如果沒猜錯,凶手正是看中那隻鬥雞。”
她走過去,瞧了眼樹枝,不由佩服:“王爺,這你都能發現?”
“這些都隻能推算出凶手的身量和目的,首先排除富貴人家,一切要等你驗完屍才能下定論。”
“王爺,我需要一套驗屍工具,不知現在去做能不能來的及。”她憑著一雙手根本沒辦法仔細查驗屍體,要是現代那一套鑷子等工具能帶過來便好了。
“馬車裏有一套仵作用具,你先拿去用,我在青天司裏等你們回來。”
“對對,之前為了防止急用,特意備了一套用具在馬車裏,我給你拿來。”莫奇逸鑽進馬車,沒多久就舉著一卷牛皮包出來,他攤開牛皮包,裏麵工具應有盡有排放著。
“喬府剛把喬公子下葬沒多久,你們小心些,不要被發現。”
“放心吧王爺,隻要我出手,保準過後把墓恢複原樣。”莫奇逸拍胸脯保證。
蘇嶼白沒再說什麼,他望著開始發暗的天色,轉身乘坐著馬車離開。
“他就這樣走了?”夏歲歡攤手。
“人家是王爺,朝中盯著的人多,走就走吧,人多容易被發現。”莫奇逸無所謂的往深處走:“跟我來,這裏離喬家墳場不遠。”
說是不遠,卻走了一個時辰,放在現代得兩小時,古人對時間的估算真是離譜,這叫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