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嶼白打斷中年男人的話,他語帶威嚴,聲聲逼問:“既然你沒有殺人,青天司還未搜到你那裏,你為什麼要急著逃出京城?”
“冤枉啊,草民就是想去別的地方收豬,並沒有要逃,請王爺明察。”
“你說謊!”夏歲歡淩厲的看向他:“每個人身上都會有獨特的氣味,我絕對不會聞錯。”
她向來相信自己的鼻子,為了驗屍效果,她連熏香都不用,怎麼可能聞錯?
蘇嶼白接過她的話:“他的確說了慌,如果是去進貨,為什麼會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帶著?”
“草民真的冤枉,進貨哪有不帶足銀錢的?”中年男人哭天喊地,就差舉手發誓。
蘇嶼白淡定抽出遊商小販的畫像隨手一抖,畫像展開,他冷聲道:“你還要如何狡辯?這個商販全都招供,你以為本王為何會抓你?”
中年男人眼神一頓,不住的磕頭:“王爺,草民不認識這個人,他定是胡亂說誣陷草民的,說不定凶手就是這商販。”
還真是嘴硬。
莫奇逸雙手抱在身前,漫不經心道:“還是王爺有辦法,一試探就讓凶手露了馬腳。”
中年男人的反應分明就是認識商販,這點連他都能看出來。
“事到如今,居然還不說實話,來人!上刑。”蘇嶼白漠然轉身:“且去看看殺害老嫗的凶手。”
冷星宇明白蘇嶼白的意思,他一揮手,立馬有人拿著布條蒙上屠戶眼睛,隨後脫下屠戶的鞋子,在他腳底抹上蜂蜜,隨後有牢頭牽過來一隻羊。
夏歲歡略有好奇,這是什麼奇怪的刑罰?
蘇嶼白沒給她太多時間觀看刑罰,他走向另一間牢房,在這黑暗的地方,他步幅平穩,她趕緊跟上去,身後傳來屠戶大喊冤枉的聲音。
他置若未聞,像是散步一樣緩緩踱著步子。
夏歲歡回頭看了一眼,見屠戶被綁在長凳上,一隻羊正在舔著他的腳心,腳心被舔的通紅,他痛苦的大喊大叫,最後被冷星宇堵住嘴。
她頭皮發麻,試想眼前一片漆黑,又有未知的危險在試探著人的底限,這樣的精神折磨比那些血腥的刑罰更殘酷,虧蘇嶼白想的出來。
另一間牢房裏關著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夥,從他指間的傷痕和繭子來看,應當是個木匠。
冷星宇搬張凳子放在蘇嶼白身後。
蘇嶼白理理衣衫坐下,淡然的看向牢中:“對麵的刑罰看到了嗎?不想和屠戶一樣,就把你的罪行全招了。”
牢裏的小夥哪見過這些?他早被嚇傻,撲通跪在地上:“王爺饒命,我招,我全招。”
“這都是我娘的意思,她聽說喬家正在找喬公子的頭顱,找到的人懸賞五百兩,於是讓我們兄弟倆拿她的頭去換錢,好改善生活。”
夏歲歡氣不打一處來,忍不住斥責:“你還是人嗎?你娘把你倆養這麼大,你們連親娘都殺?”
“不,不是親娘,我們兩個都是收養的,平時就做些家具為生,日子很是艱難。”
小夥低著頭,辯白的話明顯失去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