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麵上急切,站起身,伸手就想拉夏歲歡的手掌:“歲歡,我真的沒騙你,縣令想讓我當證人,坐實你殺父的罪名。”
夏歲歡側身躲過青桃伸來的手,她冷冰冰盯著青桃:“你專門來京城找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給縣令做偽證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死了就不會再告你們。”
青桃表情痛苦:“歲歡,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十幾年的友情,你以為我真下得去手嗎?我不能再幫著縣令害你,我用那三兩銀子為我娘請了大夫,等娘病好,我會帶著她逃離平陽縣。”
看著青桃真誠的眼眸,她忽而揚起輕笑,這樣的話也隻能騙騙原主,隔著殺父之仇,在破廟又引殺手來追殺她,當時可沒留一絲讓她活著的機會。
“我不管你來這裏做什麼,既然你自投羅網,那便不要再想著離開,直至真相水落石出,你受到相應的懲罰。”
“你真的不顧念舊情?我都是無奈的。”青桃淚珠又開始往下落。
夏歲歡瞥向她:“我說過,我們之間的姐妹情分早結束了。”
青桃見她態度強硬,忍不住提起她的身世。
“你並非夏仵作的親生女兒,難道你還不知道嗎?縣令準備把這個理由當成你殺父的動機。”
她突而正色看向青桃,眸光淩厲:“你說什麼?你知道我的身世?”
青桃納悶開口:“平陽縣老人都知道,你爹沒告訴你嗎?我娘說當初你爹把你撿回縣裏時正是飄雪的日子,你被放在竹籃裏,用棉被包著,小小一個,身上就隻有一支發簪和一封信,那信隻有你爹看過,說是富貴人家看不上女娃,誰撿就算誰的。”
“那時我也才一歲多,縣裏不少人都圍著你看,我娘當時也在,後來你爹怕嚇著你,把你帶回屋裏,你自小體弱,沒少吃藥,縣裏人都說你活不長。”
夏歲歡心頭泛酸,原來真的是這樣,到底是多狠心的人才會把自己的孩子丟在雪地裏自生自滅,午夜夢回時,良心不會痛嗎?
原主被丟棄的季節與她相同,甚至連方法都一樣,隻不過少了支發簪。
青桃悄悄觀察著她,試探問道:“歲歡,你從小到大都被人講是撿來的孩子,你從沒懷疑過嗎?”
夏歲歡轉過臉去:“你說的這些平陽縣人都知道,我隨便一查就能查出,若沒別的事,你就安心呆在這裏。”
“歲歡!”青桃忽而提高聲音:“你真的打算親手處死我嗎?”傷心欲絕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她不再看青桃,徑自走出屋子。
天空中半輪殘月寒涼如水,青天司裏侍衛來來回回的巡查。
莫奇逸火急火燎落在她麵前,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歲歡,王爺呢?”
夏歲歡不明所以抬頭看他,卻不經易撞到他下巴。
他一陣吃痛,退開些距離,右手捂在下巴上:“嘶,你抬頭那麼猛做什麼?明知道自己不高,差點給我撞脫臼。”
他另一隻手裏提著兩壇酒,這會也顧不上遞給她。